子不得寸進的修為，竟逐漸鬆動緩慢提升起來。

    許久，他睜開雙眼，感受著增長的修為，近乎死寂的道心，倏然怦怦跳動起來。

    「修為有缺，探托向晦，著於談空，滯於觀想沒想到，突破之道，不在於己修之道，而在於觸類旁通！」

    挽離人喃喃自語，只覺一片黑暗的未來，悄然迸發起璀璨光明，睹之生喜。

    與此同時，遠在慈雲寺的顧雲禮，正在盤膝而坐，感悟著萬千玩家匯聚而來的微弱道意。

    這些道意大多駁雜不堪。

    少數傳承有序之道意，細究源頭，也是源自仙庭，看起來甚是眼熟。

    直到一道陌生道意傳來，令顧雲禮心生幾分異樣。

    循跡望去，頓時眉梢一挑，這道意之主，赫然正是清風挽離人！

    「靈晷道意，有點意思。」

    顧雲禮一番感悟之後，心中一動，腳下影子驀然延伸而去，滲入禪房邊邊角角，仿佛無形之手，撥動著法陣咒印。

    這股力量，令他感覺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

    它看起來很像大涅幽煌中的幽之道，但相較於大涅幽煌中牽引人心的力量，這靈晷道意更像是幽之延伸，隱於黑暗，藏於光明。

    兩種道意更隱隱有互補之勢。

    「難不成佛本是道，不是玄門自我貼金之言？」

    顧雲禮眉梢挑起。

    須知，佛法和道法看著相似，彼此之間卻涇渭分明。

    這是顧雲禮佛法修得菩薩果位，玄門依舊停滯在天仙之境的根本原因。

    如今他意外發現互補之道，這讓他怎能不浮想聯翩？

    「大道三千，佛法萬行，玄門佛法或許僅僅是解讀世界規則的手段而已，只要我參悟的得足夠多，或許整個世界都將向我開放。」

    顧雲禮呢喃自語。

    話落，他輕輕一抬手，腳下影子倏然人立而起，由二維轉向三維，化為一道模糊人形，似鬼非鬼，似霧非霧。

    「近似於幻身，卻無幻身之實，倒是可以作為五行傀儡之一。」

    顧雲禮略一評價，隨即揮手散去影子，閉目參悟起來。

    眼下，他佛門修為進度十分緩慢，行舍智堪堪修至圓滿，距離隨順智只差一步之遙，如此更遑論菩薩大圓滿——佛種智。

    玄門修為，倒是一日千里。

    如今已然踏入還虛之境，距離金仙也只差一步之遙。

    不想，這一步卻難如天塹，這讓他一度懷疑清虛大帝給他的功法，是不是有問題？

    不過，看挽離人憑外道破境之經驗來看，或許並非功法出了問題。

    而是他的智慧止乎於此！

    完全共享無光佛修行經驗的顧雲禮，深知個體的差異極大。

    當初在參悟大涅幽煌中，他幾度以為走到盡頭之時，無光佛卻總能以他意想不到的角度，重新推進此道。

    「對我來說，破境捷徑在於玩家，從某種角度來看，我也算是走出了屬於我的道。」

    顧雲禮心中忖度，對於自己共享竊取他人之道，毫不在意，可謂道心愈發穩固，畢竟嚴格算起來，他也向他人共享了道意。

    隨後他不再關注道意，轉而將注意力落在互聯秘境上，查看起互聯秘境的發展情況。

    最引人注目的變化，當屬清風宗的開宗立派，令慈雲寺玩家密度是肉眼可見的直線下滑，從熱力圖來看，終於不再是一片「紅海」。

    這讓他鬆了一口氣。

    ——玩家密度再不下降，青岡山就要變成戈壁山了，偌大山峰都要被玩家擼禿了。

    與之對應的則是清風宗呈現出一片紅海。

    除此以外，在偌大慈雲法界，零零散散分布著星星點點的玩家。

    這些玩家，多半是執掌幻身的高玩，正滿世界獵殺精怪。

    往往一擊必殺，殺之則走。

    行為可謂乾脆果斷。

    偶有失手，反正幻身一具，棄之也不可惜。

    這個群體，令顧雲禮頗為滿意。

    這完全就是一群打野啊！

    看似分散，實際上，牽制了不少精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