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輔嬌娘顧嬌蕭六郎 709 國君的寵溺_頁2
天還是不抓壞她的小揪揪了,小淨空繼續提醒「還有,要是我不在,那些臭男孩子再來欺負你,你可以凶一點。」
小郡主果斷搖頭「我不能凶他們,我不可以欺負小輩。」
欺負明郡王不算,那隻隔了一輩,加上明郡王也不是幼崽,這些小同窗的年齡與她的那些小侄孫們差不多大。
她作為奶奶輩的人,要有大長輩的風度,要懂得愛幼。
四歲的小郡主奶奶如是想。
……
凌波書院的神童班每十日休沐一次,休沐前一天往往只上半天,今天小郡主趕了巧。
國君下朝後便微服出行來凌波書院等小郡主了,這是小郡主要求的,不然她不來上課。
國君坐的是兩匹馬的馬車,下人也只帶了兩個,一個是大內總管張德全,另一個是車夫。
馬車挺的位置也很低調,在凌波書院斜對面的一條擁堵的小巷子裡,前後都停著不少馬車,只不過這會兒天氣悶熱,其餘馬車上的人都出去找位置乘涼了。
四周倒還算安靜。
國君來得早了些,已等了一個時辰。
摺子都批了不少。
張德全見四周沒人,小心翼翼地將帘子掛了起來,拿起小蒲扇輕輕地為國君打扇。
饒是如此,國君依舊汗流浹背,領子都濕透了。
張德全也熱得夠嗆,明明隔壁就是茶館,奈何國君他不去。
張德全不由地回憶起往事來。
國君上一次這麼不畏寒暑地接送一個孩子是何時?貌似是太女小時候。
說起來,太女也曾是神童班的學生,只不過,太女是憑本事考進去的。
太女的體內雖流著軒轅家的戰神血脈,但同時也繼承了國君的睿智,她是所有皇子公主中最聰穎的一個。
撇開她的嫡出身份與強大母族不談,張德全確實認為她有治國之才,是最適合儲君的人選。
可惜了。
「你在想什麼?」國君批閱著奏摺,仿佛漫不經心地一問。
「啊。」張德全這才意識到自己想得太出神,打扇的速度慢下來了。
在國君面前撒謊是沒好果子吃的,只有傻子才會拿別人當傻子。
張德全如是道「奴才一時恍惚,記起太女也曾在凌波書院上過學。」
話音剛落,張德全就暗暗掐了自己一把。
怎麼說話的?
太女早已被廢,不可再這麼稱呼她了。
但國君似乎沒意識到張德全稱呼上的忌諱,他將批閱完的奏摺放到右手邊的一摞聖旨上,又從左手邊拿了個新的打開,問道「外頭都是怎麼說的?」
張德全問道「陛下是指何事?」
國君淡道「上官燕回來的事。」
太女被廢為庶人,的確該直呼其名,但為什麼我聽著怪怪的?
張德全斟酌了一下措辭,說道「議論頗多。」
國君「說。」
一般這種情況下就不要有所遮掩了,畢竟國君最忌諱別人在他面前耍小聰明。
張德全道「有說上官燕是回來接受調查的,皇陵的案子一日不水落石出,她便一日不得離開盛都;也有說陛下是藉此機會將上官燕接回宮來保護的,等刺客伏法了才會將她遣返皇陵。」
國君批著摺子,道「還有?」
張德全道「還有說……您這麼多年都不殺上官燕,是因為您心裡舍不下她……」
國君淡淡地嗯了一聲「繼續。」
您怎麼知道我還沒說完的?
所以,真的不要試圖在國君面前耍心思,試過的人都死了。
張德全能活到現在絕對是因為他是最老實的那個。
張德全道「軒轅家出了那麼大的事,您竟然也沒廢后,只是將皇后打入冷宮。另外,皇后去世多年,您一直沒再立後,有人揣測,您對軒轅皇后余情未了,指不定哪日就看在她的份兒上……將廢太女赦免了。」
如果赦免了,以國君未曾立新後的情況來看,上官燕就算不是太女也依舊是國君唯一的嫡出血脈。
這身份要說不尊貴是假的。
國君的表情很平靜,仿佛他聽到的只是別人家的事「都是哪些人說的?」
張德全如是道「多了,各大王爺府上,六部官員,後宮嬪妃,都在說。」
國君似乎並不意外「太子府的人沒說?」
張德全說道「太子身邊的人一貫謹慎,未曾聽到任何不利上官燕的言論。」
國君淡淡地哼了哼「他就是太謹慎了些,明明最想要上官燕出事的人就是他。」
張德全臉色一變「陛下!」
國君道「朕沒說太子一定就是兇手,但太子的暗衛又的確在宮裡打傷了上官燕,你怎麼看?」
張德全誠惶誠恐地說道「奴才不敢妄議。」
國君冷笑,繼續埋頭批閱奏摺。
張德全捏了把冷汗。
不怕國君不告訴你,就怕他什麼都告訴你,知道越多,死得越快,這個道理他還是懂的。
就在他以為國君會接著問他「你覺得上官燕是真失憶還是假失憶」時,國君忽然話鋒一轉「還沒上官慶的消息嗎?」
上官慶,上官燕的骨肉,只比明郡王大了半月,成功搶走皇長孫的位置。
張德全道「沒呢,聽皇陵過來的小宮女說,長孫殿下遊山玩水,沒個半年是不回來的。」
國君沒再說話。
國君是很疼那個孩子的,雖然那孩子體內也流著軒轅家的血,可那孩子身體羸弱,國師大人說他活不過二十歲。
這樣一個註定會早逝的皇孫是無法成為軒轅家的傀儡的,不知是不是這個緣故,國君待上官慶反倒比待其餘孩子真心。
當初幼年上官慶要跟著太女去皇陵,國君發了好大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