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罪 第12章賊蹤難見_頁2
了個大概,關於所長教唆的情節,他拿不定主意,不說隱約地說所長和李逸風挺對脾氣,一下子氣王鑌直擺車前台,到了路虎跟前,他嘭聲拍門下車,透過車膜瞅了瞅,沒見人,又四下看看,終於發現了路邊的草叢邊上,對著太陽的一處凹地里,張猛正斜躺著抽菸。走了緩坡,他打著招呼,問著余所長,張猛指指,順著方向,王鑌又看到了餘罪和董韶軍兩人正在山腰,羊腸小路上尋找著什麼。
老指導員的那股子氣,一下子又消了,再怎麼說,這位所長好歹也是好心想辦點事,他吁了口氣,走了幾步和張猛坐到了一起,隱約聽說過張猛的事,他以一位長者的身份,關切地問著這小伙道著:「小猛,聽說你犯錯了?」
「呵呵,犯了好幾回呢?您指哪回呀?」張猛笑著道,不以為然,而且有點很逆反。
「我可沒教導你的意思。」王鑌笑了笑,很和靄地道著:「在我看來呀,犯了錯雖然不一定是個好警察,但連錯也不敢犯,那他肯定不會是一位好警察。」
耶!?這話好像很對胃口,張猛下意識地坐直了,奇怪地問著;「指導員,要以您的判斷講,最優秀的警察不是別人,就應該是余所長了。」
「什麼意思?」王鑌倒被問住了。
「余所長他什麼錯都敢犯唄。」張猛噗聲笑了,引得王鑌也不禁莞爾,這個不用解釋,要不敢犯,也不至於來這個窮鄉僻壤了。
兩人一句化開的隔閡,接著王鑌抽上了張猛遞的煙,張猛卻是注意到了老頭骨節突出的手,那手形他見過,在特警隊那些身經百戰的隊員的身上見過,可此時,卻見得指導員的手在顫、在抖。他皺了皺眉頭,王鑌似乎已經注意到了,一伸手解釋著:。不要太迷信個人的力量,拳頭和人一樣,都會老的,現在的競技體育和軍警類體能訓練,在一定程度上,都是對身體的摧殘……我年青時候啊,比你還凶,拳面直接是在木樁上打出來的。」
這不是吹的,整個拳面的骨節已經嚴重變形了,張猛撫了撫那隻曾經有力的、現在卻是顫抖的大手,不無景仰地問著:「王叔,以前您當什麼兵?
「偵察兵,潛到敵後抓舌頭,那時候咱們叢林戰其實打不過越南鬼子,迫不得已,當時軍區才挑了一批偵察兵現練現用,練得很苦啊,很多人沒下訓練場就廢了……」王鑌喃喃道,似乎不願觸及那些往事。
「那下了訓練場的呢?」張猛很好奇地問。
「呵呵,下了訓練場的。」王鑌笑了笑道:「大部分都進烈士陵園了……我們一個連,從戰場上拉下來的時候,只剩下十六個人了,還有七個重傷殘。」
張猛愕然了,他看著這位前輩,似乎無法想像一位吒咤風雲的人物,怎麼可能變成這樣如此頹喪,就像個行將就木的鄉下老農。
「後來就當了警察?」張猛半晌,傻乎乎地問了句。
「嗯,純屬照顧,這兒就是我的家鄉,參軍就是從這兒走的,從警又回來了,幾十年了,一眨眼就過去了。你還年輕呀,以後的路長著呢。相比我們那時候,條件可好多了。」王鑌道著,掐了煙,張猛還在愣著,不知道隨意的一句,怎麼觸及了這麼多讓他覺得匪夷所思的事,他剛要開口,王鑌卻是一撫他肩膀道著:「馬老讓我勸勸你,想開點。」
「我沒有想不開的。」張猛一擰腦袋,火大地道著:。就是想不通而已。
「想不通?」王鑌異樣了,只聽說張猛因為打人被停了職,想勸孩子別自暴自棄來著,可看這樣,似乎沒有自暴自棄之虞,根本就沒認識到那兒錯了,出聲問著:「能跟我說說嗎?」
「有什麼不能的,就一對綁架勒索嫌疑人,您知道他怎麼幹的,上學路上,把一初中小孩給綁了,還不是一家什麼有錢戶,您知道他們把小孩怎麼樣了?就關在一處閣樓,還鎖在狗籠子裡,光扔了瓶水,吃的都沒給……孩子給餓了四五天,我們找到的時候啊,他餓得把校服都啃了一片,站都站不直了……」張猛說著,兩眼幾乎要噴出火來了,這些形形色色的罪犯,比他在羊城見過的那樣奸惡痞混可惡得多,他氣憤地反問著王鑌道著:「您說,王叔,這種嫌疑人得惡到什麼程度才能辦到這種事來,還是個孩子啊。」
「人渣,真他媽該死。」王鑌眼睛裡寒光一閃。氣著了。
「就是啊,這種王八蛋,打就打了吧,靠,進了看守所,檢察院的來找後賬來了,說我刑訊逼供……其實我根本沒審訊,當時抓到他們的時候,我直接揍了他的半死。」張猛不屑地道著,惡狠狠地呸了一口。
王鑌呃了一聲,分不清自己的角色了,他看出來了,倆人其實是同一類人,所差不過年齡而已,於是他不勸了,轉移的話題道著:「別說打人的事了,說說這個偷牛案子。」
「沒事,抓住揍他個半死,下輩子他都不敢來偷了。」張猛道,給了句他認為最直接的解決方案。
這方式聽得王鑌哭笑不得了,解釋著:「什麼事也不是單靠拳頭就能解決的,我是說呀,現在能不能抓到還是兩說。」
「放心吧,找得到。」張猛不以為然道。
「這麼肯定,很相信余所長的水平?」王鑌好奇地問,其實這也是他最關心的事。
「是啊,當然相信了,余兒要沒穿警服,那直接就是當賊頭的料,一般賊弄不過他。」
張猛指指餘罪的方向。王鑌又被逗樂了,偷牛賊吧恐怕沒那麼容易走,可幾嘗試性的交流,卻讓他覺得肩上擔子輕了不少,而且,他看著張猛,沒來由地感覺到了一種親切,仿佛看到了年輕時候的自己,冷不丁王鑌興之所至,突然問道:「你在特警上訓練的?」
「啊。對呀。怎麼了?」張猛道。
「;ln,現在的特種兵就是從當年野戰偵察序列里分出去的,特警嘛要和我們比,差遠了。王鑌豪氣頓生地道,看著張猛不服氣的眼神,他一擺手,起身來,招手道著:「來來,教你一招捕俘。」
嘿喲一聲,張猛不服氣地,騰地躍起,撲向老指導員,卻不料一個不小心,被王鑌順勢牽著肩膀一扔,吧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