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塞！兩個都是壞人？」

    「前方高能！養鬼裝逼的時候又到了！別問我為什麼是『又』，就是辣麼機智！」

    「我剛同情完趙韋，這不是打臉麼？」

    「為啥不報警呀！趙韋真是個變態！蘇老也是，好好的狗狗，居然被他殺了，舉報他！」

    「哪裡有這樣索求回報的呀，太殘忍了！狗狗多可愛呀！」

    「草兮，你平時化妝品的牌子是什麼呀，透氣麼？」

    「……」

    ……

    王茜婷也是有些奇怪地詢問朴真人：「既然趙韋的房間裡發現了死人，你為什麼當初沒有選擇報警。」

    朴真人不好意思地笑了一笑：「當時剛畢業，有些少年意氣，就想著靠著自己的力量教訓那個男的。如果報警了，我就沒有辦法親手會會人渣。」

    「那你怎麼教訓他的呀？」

    「那就是接下來的故事了！」

    ——

    ——

    「咿呀~~咿呀~~」

    看著紫陽不停地在自己眼前晃悠，朴真人的眼中閃過一絲滿意，他很滿意紫陽已經初步具備了憤怒。

    沒有感情的靈鬼頂多算個「人工智慧」，有了感情的才算得上養鬼者的幫手。

    朴真人詢問紫陽：「你想怎麼對趙韋？」

    一聽到這問題，紫陽的眼睛一下子瞪大，淺紫色的瞳孔剎那深幽，身上也隨之迸射出一圈紫色光暈，在空中盪起了一片漣漪。

    「砰！」

    「砰砰！」

    「砰砰砰！」

    紫陽看見朴真人的臉色發黑，有一些不明所以地叫了一聲：「咿呀（你怎麼了嘛）？」

    朴真人脖頸上的青筋暴起，吮吸了幾口下嘴唇，看著本是乾淨的賓館房間，現在如同暴風過境，遍地的玻璃渣子，頂燈不住地發出「滋滋」之音。

    朴真人對著床頭櫃方向虛空一握，一張塑封的粉色a4紙就被其捻在手中。

    「燒水壺……80華夏幣！」

    「茶几……300華夏幣！」

    「杯子……30華夏幣！」

    「……」

    很好，很強大，現在整個房間除了自己屁股下的椅子還算完好，其餘物件基本算是報廢了。

    如果沒記錯，銀行卡加上移動支付的賬戶上的金額合計為1217.86元。

    這沒法賠了！要賠，真的就只能去賣腎了。

    朴真人思量了一會兒，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將手伸進內衣襯中掏出一枚黑色符紙，上邊的紋路若蛇，精氣似龍。

    呢喃一陣，朴真人的語氣頗為無賴：「我今個兒留下『水行血氣安神符』抵價，足夠賠償。若是有眼不識金鑲玉，也怪不得我！」

    說完，安神符便被放在了椅子上，朴真人跳窗離開。

    「咿呀（等等我）！」

    ……

    蘇牧杭佝僂著身子，向小區內走去，每一步，都在原地留下了血色的足跡，很淡，其上飄散出絲絲縷縷的紅色霧氣。他蹣跚著，一路上撞到了幾個人，他沒有開口道歉，被撞到的人也沒有發覺他的異常。他行走在小區之中，但又好像踏步在另一個時空。

    來到8號樓樓下，蘇老看著黑魆魆的樓梯口，眼神有著疲倦，但更多則是癲狂的喜悅：「這感覺，真好！這便是魔麼？這便是道的力量！只消過了今晚，我就能夠換一個新鮮的身體！」

    魔，屬修道的冷門旁支，藉助凡胎肉身，尋求道的足跡。

    蘇牧杭慢慢地直起身子，想要挺直一些，卻忍不住地咳嗽起來，不得不又彎下了身子。

    年紀到了，不服老可是不行。

    不過此時的蘇牧杭並沒有在意自己的身子，而是再度地掏出了封面上寫著「奪舍」二字小冊子。

    他翻開了第一頁，第一頁上僅有四個大字，從上而下看，分別是：「納靈吞疆」，遒勁的筆力，似乎把字跡寫活了。

    蘇牧杭的眼神有著抑制不住的激動，顫巍巍地從口袋中掏出一把帶有血跡的水果刀，從其左手食指尖上剜下一小塊肉來。捻起自己的肉，蘇牧杭小心翼翼地摁在了「吞」字之上。

    借著昏暗的路燈，可以很明顯地看到那一小塊肉迅速乾癟，風一吹，便化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