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四當官 第五百一十三章 封妻蔭子_頁2
營不但轄東珠市口、西珠市口、東河沿、西河沿、花市、菜市口六汛,並且轄堆撥三百多處、柵欄兩百八多處!」
「汛兵我曉得,一汛好像沒幾個兵。」琴兒喃喃地說。
「那是其它地方的汛,京城汛地的汛兵可不少,要是沒記錯,每汛有五百多兵勇,永祥轄六汛,也就是說他現而今統領三千多兵。」
「他有這麼多手下?」么妹兒驚詫地問。
「南營是做啥子的,南營不但要拱衛南城,還得維持治安,永祥身為統領南營的游擊,手下沒那麼多兵行嗎?」
費二爺話音剛落,琴兒又好奇地問:「二爺,您剛才說的堆撥和柵欄又是啥?」
「堆撥就是……就是像城牆四角的角樓箭樓,就是供兵勇值守的地方。柵欄就是有兵勇把手的柵欄,一般設在人多的街口。街上要是發生盜搶、走火,或其它作奸犯科之事,百姓們就可以去最近的堆撥或柵欄報官。」
琴兒反應過來,驚詫地問:「二爺,您老是說整個南城全歸永祥管?」
「街面上的事全歸他管,但案子不歸他斷,漢人犯事交順天府,滿人犯事交八旗都統衙門,內務府的人犯事交內務府,宗室犯事交宗人府,要是既牽扯漢人也牽扯滿人的案子,那就得好幾個衙門一起審斷。」費二爺想了想,又說道:「而且一樣有人管著他,五城察院的巡城御史每天都在城裡轉悠,百姓要是有冤情也可以去五城察院遞狀子。」
有沒有人管著永祥,琴兒不感興趣,只曉得永祥現而今真飛黃騰達了,想到柱子和鐵鎖也是把總,禁不住問:「二爺,那柱子和鐵鎖呢,他倆的差事咋樣?」
「照理說他倆混了個肥缺,但天子腳下跟別的地方不一樣,他倆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他倆的那些個手下十有八九會陽奉陰違,他倆管得那幾條街上的百姓估計也不會把他倆當回事。」
事關柱子能不能賺著錢,么妹兒下意識問:「那咋辦?」
「慢慢來,總有他們出頭的那一天。」看著么妹兒焦急的樣子,費二爺又笑道:「你就別為他倆擔心了,他倆本就是吃衙門飯的,上陣打仗不一定行,但干現而今這差事可以說是得心應手。」
……
就在她們在打聽永祥和柱子、鐵鎖等人的近況之時,之前窮得叮噹響沒錢走門路,只能兩手空空厚著臉皮去求人,現而今手裡有了錢決定好好報答一番的永祥,正坐在榮祿家的花廳里吃茶,而榮祿也很痛快地收下了他剛奉上的一個裝著銀票的信封。
「不怕仲華兄笑話,我雖說苦盡甘來謀到個能養家餬口的差事,但心裡反倒沒在河營做都司時踏實。」
「如履薄冰?」榮祿笑問道。
「對對對,真有些如履薄冰。」永祥苦著臉道。
「如履薄冰總比得意忘形好,」榮祿覺得眼前這位八竿子打不著的本家可交,笑看著他意味深長地說:「你能有今天是因為在河營都司任上練兵有功,不過要論功勞,那有功勞苦勞的文武官員多了,說到底能簡在帝心,能升任巡捕營游擊,還是沾了韓志行的光。」
「仲華兄說得是,可想到我這個都司都做上了巡捕營游擊,韓老爺卻依然呆在固安,手下甚至都沒幾個兵了,心裡怪不好意思的。」
「覺得愧對韓志行?」
「有點。」
「這大可不必,畢竟河營兵不是你想調就調的,河營的牆角更不是你想挖就能挖的,你只是聽命行事。」榮祿笑了笑,接著道:「再說他韓志行,跟我差不多大就已經做上了正五品同知,還是個捐納出身的,他還想怎樣?」
「話雖這麼說,但我心裡總有些不是滋味兒。」
「重情重義,果然是個性情中人!」榮祿拱拱手,微笑著開解道:「他真不用你擔心,他更你想得那麼委屈。要是沒猜錯他現而今缺的不是兵,也不是錢,而是資歷!」
「資歷?此話怎講?」
「你我沾祖上的光,只要走對了路,這仕途就算再不順也比漢官尤其像韓志行那樣捐納出身的漢官順暢。別看他現而今已經是正五品同知,但想百尺竿頭更進一步卻比登天還難。這麼說吧,正五品到從四品這道檻兒,古往今來不曉得多少文官沒能邁過去。」
「比登天還難?」永祥覺得有些誇張。
榮祿臉色一正:「你有沒有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