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老爺敲開了兒子的屋，來開門的是劉嫂，劉嫂一見他，滿是糾結的臉馬上微有稍馳。

    「老爺。」她輕聲叫道。

    「恩。」柳老爺點點頭，聽到樓上的房門還是「咚咚」直響，趙莉姿邊敲門邊叫著「開門」，那眉頭擰緊了。

    他上了樓，忽見趙莉姿穿著單薄，嬌好的玉『體在燈光下若隱若現，他立馬轉了身，寧了心氣低沉道：「告訴他，我來了。」

    趙莉姿一見公公，雙手慌忙掩了胸，尷尬地朝緊鎖的門說了聲：「爸爸來了，燁偉你快開門！」然後就忙不迭地回到了新房。

    柳燁偉從隔壁房裡出來，見父親一臉黑沉地站在過道上，心知他對自己很不滿，不用父親開口，他轉身就從屋裡捧出了被子，一聲不吭地走進了新房，隨後關上了門。

    柳老爺長吁了口氣，本想立刻離開，可因為不放心，還在裹著大衣站了一會。聽到裡面的小夫妻不再大聲吵鬧，而是呢呢噥噥地發出了親熱聲，他才走下了樓。

    回到自己的屋，他朝樓上看了看，迴廊上已不見了柳太太那個肥胖的身影，客廳里的大燈關了，樓梯口亮著一盞幽藍的壁燈，他往樓上走，到了二樓之後，看到柳太太的房門緊閉，他沉思片刻，轉身又躡手躡足地下了樓。

    他本以為自己下樓時神不知鬼不覺，誰想他剛下完樓梯，柳太太的門就開了，她套著一件黑色的貂皮大衣，像個黑熊似地從門裡滾出來，「潛伏」在了樓梯口。

    「老爺，你還沒睡？」

    忽然，吳媽的聲音響起，柳太太抬眸望去，只見丈夫已走到藍秘書的門口，不過，那門沒開，而是對面的門開了，走出來的是披著衣服的吳媽，她的手上拿著一個白色的大茶杯。

    柳太太的魚泡眼立馬成了三角泡，心裡罵道：老太婆，你與我丈夫什麼時候勾搭上的？真是老不害臊！

    「我隨便走走……看看。」柳老爺的聲音沙啞，說完之後他就離開了。

    吳媽狀似有意無意地朝樓上瞟了一眼，走到茶櫃前倒開水，爾後她回頭問柳老爺：「要喝茶嗎？」

    「好吧。」柳老爺在沙發上坐下，頭頂上的吊燈便亮了。

    是吳媽掀亮的，她在柜子里翻找出茶具，泡了茶之後端過來，雙手很恭敬地把茶杯放在茶几上，柳太太見他們有規有矩，言行舉止並不曖昧，心想自己是判斷錯了，正想爬起來離開，眼角又瞟到了吳媽挨近了柳老爺……

    她倏地睜大眼，看到吳媽好像貼近男人耳邊說了一句什麼，但是她無法聽到，爾後柳老爺搖搖手，吳媽就退後了幾步，說聲：「老爺，那你早點休息。」

    「好。」

    柳太太看不懂了，見吳媽拿了她自己的杯子進了房，她才懨懨地走進自己的房間，不過，她沒有立刻上床，而是把耳朵貼在了門縫上。

    沒一會兒，她就聽到了男人上樓的腳步聲，隨後，腳步聲消失在隔壁的房間裡。

    第二天一早，吳媽上樓來侍候柳太太起床，看到女主人的雙眼更浮腫了，她笑微微地給她遞上衣服，像往常一樣恭謹，卻惹來柳太太的一頓白眼。

    吳媽沒有理會，依然做著自己要做的事，當她幫柳太太整理床鋪時，柳太太忍不住開口了：「吳媽，你在我家二十多年，我對你好嗎？」

    吳媽回答得很快：「太太對我當然沒話說。」

    「可我怎麼覺得你越來越不向著我了呀。」

    「怎麼會？」

    「都說女人的直覺很靈，我昨天晚上對你就有這種直覺了。」柳太太睨著吳媽。

    吳媽一笑：「太太，有話直說吧，我不會對太太您有二心的。」

    「那好，我問你，昨天晚上老爺在樓下做什麼？」

    吳媽不用多思考，她昨天晚上已看到那隻「黑熊」了，要不然不會悄聲告訴柳老爺，讓他馬上上樓去，太太在監視著呢。

    不過，這樣的老實話是不能說的。

    「太太，我一直跟著你與老爺，雖說老爺常年不在家的時候多，可每次回來，我都希望他能陪陪你，昨晚我見他還沒休息，就跟他悄悄說，老爺，你還是多陪陪太太吧……太太，我想你不會誤會我另有企圖吧？我是個老太婆了，你完全可以放心的。」

    這一通話合情合理，說得柳太太馬上舒了心，臉上露出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