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霄之上南國音 對弈
不出片刻,就有人匆匆來報。鳳楠音和銀環對視心下全都瞭然,鳳楠音繞路回了正殿,銀環則跟著前門小廝去迎陳衡的人。
「公主萬安,奴才汪泉,是太守爺府上的管家。」
屏風後,鳳楠音眼皮都沒抬一下,修長的手指細細摩挲著懷裡的暖爐。開口道:「先生深夜前來不知所謂何時?」
「公主恕罪,只是」
銀環呵道:「吞吞吐吐的,公主問話還不如實道來!」
汪泉「撲通」一聲跪下,聲淚俱下道:「公主您有所不知,那賊人他們把我家老爺的書房給燒了,我們老爺一直忙於政事,險些險些葬身火海。」他鼻涕一把淚一把的,哭得那叫一個感天動地,差點鳳楠音就信了這廝的胡話。
鳳楠音冷哼,離得遠殿內人都不曾聽清。汪泉仍舊跪在原處,等了半晌也不見上頭人有反應,試探的問:「公主?」
「此次來這秦陽長途跋涉,加上我本也是大病初癒。這北關的寒風真真是叫人刺骨」
汪泉沒明白鳳楠音話中的含意,膽怯的問道:「奴才愚鈍,不知」
鳳楠音沒理會他,出聲打斷:「銀環,本宮乏了,你且替我好生送送汪管家。」
汪泉一聽,這是明晃晃的趕人啊,還想著辯解幾分卻不成想還未開口就聽銀環道:「汪管家,請。」
銀環回來時鳳楠音已然歇下,側身倚在金絲蘇繡軟枕上閉目養神著。
「姑娘。」
「走了?」
銀環應聲,「嗯,到了門口還想著再見姑娘,讓奴婢三言兩語給打發了去,只是奴婢瞧著他的樣子怕是還不死心。」
「自然是不死心的。」鳳楠音抬了眼皮,「出了主意還辦砸了差事,免不得要回去受了責罵,鼠目寸光的東西也就能想出這等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餿主意。」
「姑娘小心著身子,莫要為了這些下濫的雜碎而惱火。」
「我不惱火,現下有的是人惱火。」
汪泉沒請到人,回去這一路上不免膽戰心驚。回到陳府,本就是自導自演的一齣戲,火勢自然也不大,下人們三兩趟就將火給撲滅。王大夫人受了驚嚇好容易才睡下,院內只剩陳衡和幾個下人在院內。
「老爺,管家回來了。」
「老爺。」汪泉小心翼翼道。
陳衡掃了眼汪泉身後,並未見半點人影,臉色瞬間沉了下來,「人呢?」
汪泉聲音顫抖,說:「奴才罪該萬死,只是那公主真真是好一副鄰牙利齒,奴才無能」
「辦砸了差事,還毀了本官的書房,你的差事辦得是越發的好了,來人啊!拉下去,杖責八十!」
「老爺恕罪,老爺恕罪啊!」
汪泉的聲音越來越遠,最後只剩幾聲慘叫,驚得深夜停在樹梢歇腳的黑鴉一陣鳴叫。鳳楠音半開著窗戶,悽慘的聲音順著風傳到她的耳朵里。
聒噪。
關窗的瞬間,鳳楠音心底一漏,總覺得少了些東西。一個人的相貌在她腦海閃過,鳳楠音拍了拍被風吹得發紅的雙頰讓自己清醒些。
這些時日真是被這些蠢貨傷了神,腦子竟也不靈光了。
次日一大早,公主府外就被百姓圍得水泄不通,吵嚷的聲音此起彼伏在空中徘徊久久不散。
福寶剛布好膳食伺候著鳳楠音用膳,聽著外面的聲音不免嘟囔幾句:「以前怎麼沒瞧出這群人可真是沒臉皮的,銀環姐姐叫人去趕了幾次都不見消停。」
「福寶你記住,世人皆是如此只要你觸及到他的利益,就算是拼個魚死網破,也要扯下一層皮來。」
「謹記姑娘教誨,只是福寶愚鈍不懂那些大道理,只知道姑娘做的就是對的。」
「你這張嘴啊管會討人歡心。」
「奴婢同姑娘是自幼一同長大的,這麼多年瞧著姑娘一步步走到現在,這一路來的多般不易姑娘都不曾顯露過半分,萬事都藏在自己心裡,奴婢瞧著實在心疼。奴婢沒有銀環姐姐那般聰明伶俐,更沒有其他幾位小姐那般足智多謀,更無法為姑娘排憂解難,能夠討得姑娘歡心一二已然是奴婢能盡的最大職責。」福寶道出一番肺腑之言,這些話她積攢多年從未提及半分,眼下的時局哪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