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意闌珊月色寒 第六十四章 畫虎畫皮難畫骨_頁2
,不禁有些疑惑,「怎麼了,王爺?」
南宮璟遲疑了半晌,終究還是沒有將想問話的給問出來,只是說了一句,「近日公務繁多,我基本都會在書房裡過夜。」
蘇蘋煙並未覺察到什麼異常,只以為南宮璟是為了此事而對她感到抱歉,才會難以啟齒,她寬慰一笑,「王爺當以國事為重,臣妾明白的。」
蘇蘋煙繼而又絮絮地說起了話,南宮璟像是聽著卻又什麼都沒聽進去,這一頓飯吃得他心裡很不是滋味。
成王府。
西風卷過,吹得軒窗旁的竹葉「沙沙」作響。夜色中,一隻羽色潔白的信鴿撲棱了幾下翅膀,最終落在了簾青軒外面的欄杆之上。侍立在簾青軒內的、宛如一尊石像般巋然不動的無痕此刻耳朵突然微微一動,他隨即便抬步出了簾青軒。他走到欄杆前,伸手抓起鴿子,取下了綁在那信鴿腳上的一卷書信,隨後返身回到了軒內,將手中的一捲紙奉給了南宮珩。
「哥,你可真厲害!」無影站在無痕身邊,盯著他手中的一卷信紙,目瞪口呆地讚嘆道。無痕聞言,看了無影一眼,他雖並未說話,可這眼神中分明有笑意浮現。
無影與無痕一樣,皆是南宮珩身邊的隱衛。無影雖稱無痕一聲「哥哥」,其實他倆並無血緣關係,這性子也是截然不同。當年,身為孤兒的無痕在江湖上摸爬滾打的時候遇到了同樣無父無母的無影。當然,那時無痕還不叫無痕,無影也還不是無影,他是那街頭上的小混混,她是那牆角邊的小乞丐,他猶記得當時初見無影時的情景。
那是一個剛下過雪的午後,街道屋舍儼然白茫茫的一片,天氣冷得都能將人給凍成冰棍兒。一排穿著破爛的乞丐窩在了牆根邊上萎靡地蹲著,正巧一個婦人走過,她見這些乞丐怪可憐的,便扔了幾個白饅頭過去。那些乞丐們早就餓昏了,一見有吃的,立馬如餓狼撲食般地撲了過去搶奪起來。
無痕只見有一個身體瘦弱的小女孩竟也加入了搶奪之中,她雖身材矮小卻很是靈活,沒多大功夫,手裡便攥著小半個白饅頭從人群中掙了出來。在爭奪之中,她的身上受了些傷,可她卻並不在意,她眉眼彎彎地看著自己手中的饅頭,一副滿足的樣子。縱使衣衫襤褸、蓬頭垢面,依然蓋不住她那清亮的眸子、明媚的笑顏。明明是個小姑娘,卻敢於與一眾男子博弈,看得無痕著實有些意外。
「方才外面的竹葉聲這麼響,你都能聽得到鴿子撲棱翅膀的聲音。哎,我的功力什麼時候才能修成你這樣的。」無影眸色晶瑩清亮地看著無痕說道。
「勤修勤練,假以時日,你也定能像我一樣。」無痕回答道。
此時,南宮珩已然看完了那一捲紙上所寫的內容,他的神色有些玩味。
「王爺,可是春琴姐說了什麼?」無影活潑跳脫,他見南宮珩如此神情,便忍不住出言問道。
無痕眼神略帶責備地看了一眼無影,「無影,這不是你該問的。」他和無影已在南宮珩身邊待了多年,即使經歷了這麼多嚴苛的訓練與考驗,可無影的性子卻還是如此,一點都未曾改變。
好在南宮珩信任二人,又覺此事不是什麼機密,便將信紙直接給了無影。無影笑著接過,湊到無痕身邊一起看了起來。
看完了信上所述內容,無影與無痕二人有些詫異地對視了一眼。「王爺,既然景王已經得知了當年的真相,那他後續會否有所動作?」無痕問道。
南宮珩摩挲著指腹,開口道,「被枕邊人欺騙了這麼久,總算是當了一回明白人了。真不知該說是蘇蘋煙太會做戲,還是他南宮璟太過剛愎自用,竟被一個女人騙得團團轉。只可惜,南宮璟此人最擅自欺欺人又是如此的死要面子,他愛了蘇蘋煙這麼多年,此事又已是經年舊事,他豈會為了一件已經翻了篇兒的事去做些什麼。他不會亦不願去質問蘇蘋煙,所以這件事最終只會不了了之。」
無影聽了南宮珩的分析之後有些難以置信,忍不住低聲與無痕說道,「我的老天爺!那景王的腦袋和眼珠子是不是都被箭給射過了?要換做是我,早就休了那個女人了。如此蛇蠍毒婦在身側豈能安睡!景王妃看似柔柔弱弱的模樣,手段卻如此狠厲!要我說啊,這種人可要比那些明面兒上作惡的人可怕多了!」
無痕用手肘輕輕頂了頂無影的胳膊,示意她在王爺面前不可胡言亂語。
「這話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