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識略微清醒了幾分。

    下意識抓緊了他的袖口，有些緊張，「別、別告訴他」

    她還不知道該怎麼跟凌妄解釋，自己跟陸擎夜的關係。

    陸擎夜注視著她抓緊自己的手。

    女孩微微垂著頭，蝶翅般纖長的睫毛在微風中一顫一顫的，略帶央求的語調，比平時清越的嗓音要軟糯無數倍，像貓爪子撓在心口一樣。

    他有意作弄她，「求我，我可以考慮不說。」

    蘇冷若咬了咬唇，白皙勝雪的膚色染上窘迫的微紅，波光瀲灩的眸光如深林雨霧間的小狐仙，不經意便勝過人間桃色，「拜託你」

    陸擎夜眸色更深了幾分。

    原本一肚子的火，在見到她這副模樣之後，也消散得無影無蹤。

    只剩下憋屈跟幽怨。

    「行，我可以不告訴他，你也得答應我，不准再為他跳樓了。」

    蘇冷若茫然，「我沒跳樓」

    「那你剛才在做什麼？」

    蘇冷若偏著腦袋眯著眼，略微回想了一下，靈光一閃：「鑰匙，掉下去了！」

    陸擎夜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

    夜幕下，戴著金冠的小狐狸正掛在一樓噴泉池的天鵝水晶燈柱上。

    鑰匙是防水的，在水珠與燈光的折射下閃爍著金光。

    陸擎夜心情格外複雜，「這麼喜歡？」

    蘇冷若微微點頭，「嗯」因為是你送的。

    陸擎夜想到的卻是兩年前，她分手的理由，是因為他窮，配不上她，給不起她想要的生活。

    他一直不願承認，自己喜歡過的女人是這麼物質的人。

    哪怕是近兩年，偶爾回想起來，他也固執認為，當初分手的理由就是個藉口，她一定有其他不能說的原因。

    可現在，事實擺在眼前。

    陸擎夜做夢都沒想到，自己這輩子會為了一個背叛過自己的拜金女跳噴泉池。

    「拿到了嗎？」女孩纖細的身影站在池邊，臉色因為醉酒而透著一層粉霜般的紅，相比平日的冷清，更多了幾分明艷的味道。

    噴灑的水珠濕潤了清柔的輪廓，波光水色之間，絕色的容顏越發美得驚心動魄。

    像是，誤入凡塵的仙子。

    他心中的怨念突然就沒那麼重了。

    淡淡的「嗯」了一聲，陸擎夜回到池邊，把車鑰匙遞給她，再將打濕的外套脫下來。

    蘇冷若拿著不知從哪偷來的紙巾，認真的替他擦臉。

    絢爛光影與漫天的水汽凝聚在二人身邊。

    這一刻，時空恍若倒轉。

    又回到還沒分開時，最美好的那段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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