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霄看了他很久，從他滿不在乎的眼神里看到很多不一樣的東西，他忽然跑去樓下，白野問他：「去哪？」他沒回答，小跑到便利店買了兩根奶酪糖揣回房間。

    桑泊與沒有訓練，縮在房間裡打遊戲，房間裡燈都不開，幽藍的燈光晃在他臉上，一半陰影一半光亮。

    他玩得很認真，但是死得很快。

    死了又重新開始，周而復始，總是死在不該死的地方。

    安教練要走，他是不是很擔心？

    林霄跑到他身邊，拿出奶酪棒遞給他，「桑哥，別不高興了，吃個糖吧。」

    遊戲裡的小人物又死了，被劍扎得透透的。桑泊與垂下視線看著他手裡的糖，看了很久，「我又不是小孩子。」

    「沒關係啊，又沒有規定一定要小孩子才能吃。」林霄把奶酪糖塞進他手心裡，自己坐在他旁邊，拿起另一個手柄，「桑哥，我陪你玩吧，就玩上次沒通關的那個……」

    他縮在沙發上小小一隻，淺金色的頭髮像蒲公英晃動，他抱著手柄坐在他旁邊，就坐在他觸手可及的地方。

    桑泊與很想伸手去揉捏，但是看到他毫無防備的模樣，動了動喉嚨，還是忍住了。

    遊戲進入，林霄狀態很好，即便桑泊與玩得很差，他還是堅持往下做任務，帶著他完成。接下來的幾關沒那麼好通過，桑泊與還是不在狀態，林霄硬是生拉硬拽著他完成。

    通關後林霄笑得很開心，轉頭看到桑泊與在走神，提醒他：「桑哥，玩遊戲不要想別的。」

    可是……

    桑泊與又死了，他半垂的眼睛盯著屏幕，忽然說：「我能抱你一下嗎？」

    「嗯？」林霄還沒反應過來。

    桑泊與已經扔下手柄，「嘩啦」一下起身，將他一把抱住。

    他抱得很用力，高瘦的身形有種壓倒性的優勢，林霄感覺自己像個玩具熊，被他緊緊抱在懷裡，好像這樣可以釋放他心裡的壓力。

    手柄掉到地上，林霄被抱得喘不過氣。「桑哥？」他叫了他一聲，沒有反應。

    桑泊與的手指很冷，觸碰著他溫熱的脖子，深深吸了一口氣。他早就想這麼做了，不只是今天。

    林霄的身體和他想像的一樣香軟。

    他輕輕揉著他的頭髮，壓力在這一瞬間得到釋放，比熬夜打遊戲、通宵打籃球、抽菸還要管用，這種感覺太微妙了。

    克制的情緒一旦得到宣洩的口子，將會被無限放大，他用力揉搓著他柔軟的髮絲，像蒲公英在手心裡層層綻放，有一種頑強的生命力在裡面。

    「桑哥？你這樣我喘不過氣了。」

    桑泊與冷靜了下來，但還是沒有放手。他靠在他肩膀上，疲憊地閉著眼睛，聽著他沉沉的呼吸聲也能感覺到他的疲憊。

    林霄試探著伸手，軟聲安慰他：「安教練也不會馬上走的，他會陪我們走完夏季賽，如果我們好好打，打進世界賽，安教練應該就會被留下吧？」

    他「嗯」了一聲又沒有下文了。

    身軀微微前傾，壓在他肩膀上，他放鬆之後身體特別沉，林霄扛不住，連忙把他撐起來，「桑哥，我的腰快斷了！」

    桑泊與伸手托住他的腰，忽然低聲問他：「吃奶酪糖真的有用嗎？」

    「真的有用。」他伸手去摸兜里，摸到腰上的手，正好壓住了奶酪棒，「桑哥，你把奶酪棒壓住了。」

    桑泊與摸了摸他的衣服，底下有個東西。他垂下眼瞼，手指靈活地伸進他的衣兜里拿出另一枚。

    就這麼個小玩意，也就哄小孩子。

    桑泊與一邊吐槽，一邊撕開包裝袋。

    「好吃嗎？」林霄想抬頭，又被他按回去。

    桑泊與好不容易才把他抓到懷裡，怎麼可能輕易就放開，「別動，讓我抱一會兒。」高瘦的身軀坐回原位，順手把林霄也帶進懷裡，他將就著環抱的姿勢撕著奶酪糖。

    林霄畢竟不是真的小孩子，趴在他身上的瞬間就聯想到不好的東西。

    他手足無措地撐起手臂，不敢觸碰到他，感覺到他雙手環著自己的脖子，認真撕開奶酪棒，低頭塞進嘴裡。

    他低頭過來的一瞬間，碎發掃過，獨特的香味又撲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