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病得不輕 69.煙火_頁2
還是有些不同。葉霖一開始就完全相信她對封策不會有一點好感,只是新路作怪的獨占欲還是叫他有些不是滋味——那可是他一個人的阿堯。這時候她提起來,想來也是不想隱瞞他哪怕一時一點,心裡反而湧起一陣暖流,將那不悅沖淡了。
蘇堯見葉霖臉色十分平靜,膽子也微微大了起來,繼續道:「只怕那人並不知曉我是借屍還魂,還將一腔深情錯付在我頭上,意圖將我召去策反,哪知道我竟是被你勾去了魂。」
頓了頓,蘇堯眯眼笑道:「你說,你是不是使了美人計?」
眼前的人也不走了,直挺挺地停下來,轉回身將一隻手搭在了蘇堯肩上,認真道:「原來你才意識到麼,一直以來,我可是費勁了心思勾/引你,只是不見你領情。」
這人還真是……承認的大方啊。蘇堯臉一熱,那人已經低頭在她臉頰吻了吻,嘆息道:「還好小魚最後還是上鉤了。」
蘇堯嘴硬,「那亦是願者上鉤,同你本身沒什麼干係。」
葉霖好脾氣地「嗯」了一聲,並不放在心上,沉聲道:「然後呢,我家阿堯有沒有被策反呢?」
這人,明知故問麼。蘇堯搖搖頭,義正言辭道:「你家阿堯正被你那美人計迷得神魂顛倒,哪裡喝的下旁人給灌的湯。不過想來此番他也應當死心了。」畢竟她刺下去的那兩下,也是毫無顧忌下了狠手的。
葉霖聽她這樣抬舉自己,竟是笑了,雖是有面具擋著,蘇堯也猜到他得意洋洋的神色。這個人啊,明明活了兩世,本應該比旁人更穩重自持,那想到有時候竟是比孩童還幼稚任性,朝她撒嬌的。多大個人了。
&起來,我在相府竟是見到了白樊素,聽阿瓔的意思,她是去相府做了舞師。可是你安排的?」
葉霖點點頭,他本是要在相府填添上一個能幫襯的人,畢竟相府此時不僅僅是平溪蘇氏的長房,同時也是關係國家興旺的貴戚,自然危險了許多。白樊素雖絲毫不通武藝,手下卻是人脈眾多消息靈通,此番自請去相府擔此重任,他便也允了。只是經過了前幾日的事,他現在卻要好好想想白樊素這個人的事了。
明玉閣不需要一個夾雜太多私人情感的閣主,一旦有了私慾,那麼明玉閣的消息便不能在客觀公允了。這是不能夠的。
只是現在還未想好後背人選,思來想去並沒有誰有此能力擔任職務,才遲遲未追究罷了。
葉霖將心中所想導大致同蘇堯講來,也不隱瞞,見蘇堯點點頭,臉上的神色變得明朗起來,這才拉了她繼續走。
等出了宮門,遊街的隊伍正巧抵達皇城附近,蘇堯和葉霖泥鰍一般混了進去,竟是神不知鬼不覺。蘇堯後來總結,葉霖這一路走下來,出了過宮門時廢些周折要表明身份,其他時候都是悄無聲息的完成的,想來這樣的輕車熟路,也是年少時沒少溜出宮去玩的經驗了。
混在遊街的人群里走著一陣子,一直緊緊攥著她手的葉霖忽然便將她拽出了那隊伍,在一旁燈火闌珊的空地停下來,體貼道:「怎樣,可覺得吵鬧?」
蘇堯搖搖頭,她雖喜靜,可也並不排斥熱鬧的,千秋節本就是個熱鬧的節日,雖人人帶著面具,可每個人身上又都洋溢著的快樂那麼有感染力,連帶著她也發自肺腑的歡欣起來。
葉霖見她也不多說,直接牽了他朝熱鬧的人群里扎,反而有些有憂心,道:「莫要朝太擁擠處去,怕要同你走散了。」
話音未落,只覺得腕上一松,那人已經將手滑落在了他的手心裡,靈活地改成了十指相扣的狀態,揚了揚手,狡黠地眨巴了一下眼睛,道:「如此,便不怕走散了。」
都說十指相扣是最不容易走失的牽手姿勢麼。她也不想要同他走散,一輩子都不想要走散。
那人眼底的光芒險些將她淹沒,葉霖似乎在說什麼,於此同時那人身後響起的巨大聲響完全將他的話湮滅。
蘇堯看見那風華絕代,遺世獨立的男子身後,忽然之間綻開了無數的絢麗煙花,明明滅滅,將他的一襲白衣染上瑰麗奪目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