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客 第一百二十四章 夜訪青藤園_頁2
益,但她也不會如此輕易地做出破壞對方計劃的決定。」
「聯邦七大家共存數萬年,靠的不是年年戰爭,而是彼此之間的妥協與共存,說到底,他們才是一個世界的人,雖然他們在政治界挑選的合作者可能不同,但他們不會因為這些分歧,就輕啟戰端。」
「聯邦七大家,至少已經擁有了幾百年的和平,彼此之間的聯姻也並不少見。你是許樂,你是個不起眼的小人物,你不姓鍾,也不姓林,更不姓邰……你怎麼可能和姓利的家族抗衡?」
「如果你真是我的男人,或許這件事情還有些轉機,不是說你可能把實驗室里的數據搶回來,而是指你不會被這件事情拖累進監獄。」
鄒郁再沒有一絲隱瞞,直接將所有的可能性分析給他聽。許樂沉默地聽著,臉上的表情卻沒有一絲變化,那雙不大的眼睛微微眯著,緩聲說道:「最開始在沈老實驗室里工作的時候,我曾經對自己說過,自己可能是遇著了一個怪人,還曾經非常自嘲地想到,總不可能這個怪人會真把自己當成什麼關門弟子,把所有衣缽傳給我。」
「沒有想到的是,沈老教授在遺囑里居然真的把那間實驗室給了我。」
「且不說實驗室里的數據,對聯邦第一代機甲的作用,能夠讓沈老教授死後,依然能被聯邦里的普通公民們永遠記住……」許樂的眼睛眯的更加厲害,說道:「就算那間實驗室里只有幾張破紙,我也不會讓別人把這幾張破紙搶走。」
鄒郁沉默,明白了許樂的意思,就像數萬年前那個遙遠的皇朝時期很出名的一句話:君以國士待我,我故以國士報之。
這句話用來形容許樂此時的心情,其實並不如何精準,但情緒上沒有太大的差異。對於逝去老人那種毫無來由的信任與重託,除了還贈以毫無猶豫的堅持以外,別無它途。
聯邦七大家和那些政客可以玩弄權謀,彼此妥協或退讓,在此處讓你三分,在彼處謀取默認中的權益,這都是手段。而許樂沒有玩這些的資格,也沒有這種想法,他無路可退,只好一路向前。
……
黑色汽車停在了國防部西山大院側門處,陰影里全副武裝的軍人正在站崗,沒有任何人向這輛汽車投來注視的目光。鄒郁放下電話,回過頭來,深深地看了許樂一眼,說道:「匹夫一怒,也要怒的有理由,知進退,朴志鎬雖然是他的人,但這件事情並不見得就是他做的。」
許樂受教,低頭應道:「明白,你放心。」
鄒郁嘆了口氣,隱約看著西山大院內有人影走來,知道自己不能再待下去,輕聲地說了一個地址,然後認真地看著許樂,說道:「你要記住,我的預產期還有幾個月,你既然答應了要照顧我,就要安安全全地回來。」
許樂笑了笑,沒有說什麼,心裡卻是生起了一絲睽違已久的淡淡傷感,如果真和聯邦科學院和利家正面對抗,剛剛殺了人的自己,又怎麼可能再回到望都那間簡單的公寓?
黑色汽車離開了國防部西山大院,向著鄒郁提到的那個地址駛去,從後視光屏里看到鄒郁已經被一位中年婦女和鄒侑接了過去,他放下了心。
在首都特區時而安靜時而繁華貴氣的建築間行駛,許樂思考片刻之後,用車載電話拔了一個號碼,片刻後,他聽到了靳管家略帶一絲沙啞的聲音。
「邰之源說,如果我碰到麻煩,可以給你打電話。」
許樂的右手握著流線形的話筒。他是一個誠摯樸實的年輕人,但不代表著他是一個迂腐的傢伙,當初首都太空港,鍾夫人的那張名片一直還放在他的口袋裡,充分說明了,在某些特定時刻,他願意低下頭,去尋覓這些真正大人物們的幫助。
危急關頭,還要一味的清高自詡,不求外力,單刀廝殺,那是愚蠢,不是什麼優秀的品質。
然而聽著話筒里靳管家微微清淡,像極了兌水果汁味道的回話,許樂的表情漸趨凝重,臉頰旁的話筒似乎也冰冷了起來。
明天向邰夫人匯報?
許樂在電話交談中沒有隱瞞什麼,直接將鄒郁的推測以及自己想要保護的實驗室數據重要性說了出來,可是那位靳管家依然清清淡淡地回著話。
聯邦七大家,事涉鐵算利家全力以赴想要獲取的利益,靳管家自然不能對許樂做出哪怕一個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