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國功賊 第五章採薇五中_頁2
里坐牢的消息。而臨近的幾伙綠林同行也沒人聽說在哪裡曾經出現過薛二當家。
「八成是死子亂軍當中了。他那個人,其實是個管理雜務的好手,打仗,不靈!是我,偏偏拉著他去!唉!」張金稱嘆了口氣,話語間流露出幾分懊悔。
「二當家他做事謹慎,不會輕易地死掉!」孫駝子心裡也有些難過,強打著精神用一廂情願的想法安慰張金稱。
「死就死吧,人啊,早晚都有這麼一天!」張金稱卻好像沒聽見他的安慰,自顧低聲絮叨。「老六,你最近見過老五麼,他忙什麼呢?」
「被老疤瘌抓去幫忙訓練新兵了。那老東西,可是知道心疼女婿,什麼事情都大包大攬!」孫駝子搖了搖頭,笑著啐道。
三當家杜疤瘌變成了女兒和女婿的管家!想想此人前後的變化,張金稱就覺得好笑。想當年在他麾下時,杜疤瘌可是個連油瓶子倒了都不肯伸手去扶的懶傢伙,何曾像今天這般勤快過?「老三他那是在享受。呵呵,咱們這些人啊,眼下就數他小日子過得滋潤!守著女兒女婿的家業,日後再抱個外孫,呵呵,呵呵!」
「滋潤個屁,本來是岳丈,卻成了給女婿扛長活的!」孫駝子又啐了一口,酸酸地數落。
張金稱明白老兄弟說這話純是為了哄自己開心,又呵呵大笑了幾聲,繼續說道:「老五如果想留在這兒,就留在這兒吧。還有你,老駝子,你憑著這身醫道,不如開個藥館。自己坐堂行醫,無論官兵還是綠林好漢,誰沒有個頭疼腦熱的時候?為了不時之需,他們也不會跟一個郎中為難!」
「大當家…….」孫駝子動情的喊了一聲,眼圈登時發紅,「大當家您今天怎麼了,幹嘛說這些不著邊的話。咱們兄弟當年發過誓…….」
「綠林道的誓!」張金稱笑著搖頭,嘴巴咧到了耳茬子上。「發的時候,心裡就在念叨,它就是個屁,就是個屁。」
「您別著急,改天我就去找程小九!」孫駝子發現張金稱言語失常,趕緊出言安慰。
「不是因為這事兒!我說的真心話!」張金稱緩了緩神,繼續搖頭,「老六,你年歲大了,腿腳也不好,真的沒必要跟著我四處顛簸了。小九這邊難得的安寧,你開個醫館,晚年也會過得安穩些。咱們兄弟一場,我得講點兒良心,不能再硬把你往溝裡帶!」
「大當家!」孫駝子又動情地喊了一聲,眼淚慢慢地滾了下來。他終於聽出了張金稱的本意,顫動著雙唇問道:「大當家是要走了麼?您準備往哪裡去?」
「該走了,該走了,再住就惹人煩了。我不是說小九,他是個好孩子,不會趕我走。但我是個災星,住在這裡,總讓人不安寧!」張金稱慢慢站直身子,用手輕輕拍打孫駝子的肩膀,「你幫我帶個信兒給小九,就說走之前我還想跟他交代幾句。如果前方戰事不忙的話,讓他抽空回來一趟!」
「嗯!」孫駝子抹了把眼淚,哽咽著答應。他也相信,把巨鹿澤僅有的那點兒弟兄勾引走的舉動,不會是出於程名振的本意。但程名振一個人敬重張大當家,不等於洺州軍上下都拿張大當家做自己的長輩看待。畢竟去年夏天雙方還差點火併,巨鹿澤兒郎的刀刃幾乎就按在洺州眾人的脖頸上。
所以,趁著程名振忙於軍務,無暇顧及後方的時候,分散、瓦解、誘惑、吸納,種種看上去光明正大或者不那麼光明正大的舉動一直在圍繞著巨鹿澤殘部進行。反正執行者都是為了維護洺州軍的利益,日後程名振即便知道了,也無法因此而責怪大夥。
對於張金稱來說,那就等於在下無聲的逐客令。如果他識相地離開,洺州軍的地方官員們自然會以禮相送,並且饋贈豐腴。但如果張金稱一直不識相的話,恐怕用不了幾個月,他便再調不動麾下一兵一卒了。
張金稱從來就不是個甘於寄人籬下的主兒,所以他必須離開。至於離開洺州軍的庇護範圍後,張大當家還能走多遠?誰也看不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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