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老劍修跟蘇曉都愣了一下。看書否 m.kanshufou.com

    「並無大礙？」老劍修眨眼道。

    他有些不太理解陳長生這句話的意思。

    陳長生道：「按理，妖性壓著人性，這孩子能不能平安生出來都不一定，但我不知道你用了什麼辦法竟讓這孩子人性與妖性保持了平衡，平安出生應當是沒有什麼問題。」

    蘇曉聽到這話心中激動萬分，她道：「仙長，我的孩子真能平安出世？」

    陳長生點頭道：「應該是沒問題，但是很難活下來。」

    蘇曉聽到這話似乎並不驚訝，只是眼中露出粒憂之色。

    陳長生和煦一笑，道：「看起來你早已想好了解決之法，可否告訴陳某，最終是滅人性，還是妖性呢？」

    蘇曉抬起頭看了陳長生一眼，她沒想到這位上仙竟然連這都看出來了。

    老劍修則是有些驚訝於陳長生的這一番話。

    這麼多年來他什麼都沒看出來。

    而陳長生只不過是一眼，就連以後的事都想到了。

    蘇曉看陳長生，她深吸了一口氣，道：「自當是，滅人性。」

    陳長生點頭道：「做妖倒是挺好，不然這孩子出生之後恐怕要被世人議論，倒不如遠離這人世。」

    蘇曉點頭道：「上仙有大道行，一眼便能看透這一切，不過妖也並非懼怕世人議論才讓他成為妖，而是這皇宮大內實在太過絕情了，我不想他像他父親那樣，坐在那個人皇之位上，逐漸忘了自我，忘了身旁的一黔…」

    老劍修聽到這話，開口道：「你對皇帝失望了？」

    蘇曉沉默了，有時候不答，也是答了。

    答案是肯定的。

    老劍修繼續道：「可是，是你將他推上那個位置的。」

    「那是唯一能讓他開心的事。」

    蘇曉面色平靜，道：「我曾經真的以為他永遠都會是那個燕洵，但事實卻總是不盡如人意的，如今他的眼裡都是長生仙道，還有那朝堂算計，其餘的什麼都裝不下了。」

    老劍修心中微嘆，但臉上卻沒表露出一絲同情，路是自己選的，結果如此，又有什麼好讓人同情的呢。

    陳長生問道：「那你又是如何打算的呢？」

    蘇曉抬起頭來，她長舒了一口氣，道：「等到腹中孩兒出生，我便會將其送回岐山，由族中長老撫養，至於我，大概還會留在這吧……」

    「陪他最後一段歲月？」陳長生問道。

    蘇曉點頭道：「人生地之間，若白駒之過隙，忽然而已。」

    老劍修沉默著，什麼都沒有。

    他覺得這狐妖蠢的令人髮指。

    陳長生倒是平靜的道：「人生在世不過百年，但在妖的眼中卻不過是眨眼之間，你陪他這一輪歲月，也算是仁至義盡了。」

    他伸出手來，取下了一根髮絲。

    蘇曉接過手中，不解道：「仙長這是……」

    「陳某到此便是緣分，你這腹中胎兒將來出生之後定然命途多舛，此發雖不可保命，但卻可以保他免受一些苦難。」

    蘇曉起身就要跪地。

    陳長生將她扶起，道：「不必跪了，若是往後有緣，不定為什麼還會再見的。」

    蘇曉愣了一下，她看著面前這位青山先生，一時間竟有些恍惚。

    她的腦海之中忽的浮現出一道朦朧的身影。

    那道身影與面前的這位先生重合。

    好似這一瞬，就跨越了千百年……

    陳長生看向身旁的老劍修，道：「我們走吧。」

    老劍修點零頭，接著便跟陳長生離開了這裡。

    蘇曉望著那位青衫先生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