鎖宮牆之如妃當道 第一百六十九章:風化一_頁2
誨。」如玥隨著眾人一併應下,便見富開領著兩名小太監,駕著榮嬪走進殿來。
眼前的榮嬪脫簪待罪,散亂的青絲猶如她此刻凌亂的心一般,逆來順受的垂拖在地上。如玥只看了她一眼,便生生別過臉去。
淳嬪更是抑制不住的尖叫出聲,連連問道:「她的臉,她的臉是怎麼了?」
「以美色勾引男人,喪盡人婦德行,當真是不知廉恥至極。還要一張光潔的臉蛋兒做什麼?」信妃卻格外的平靜,好似無關痛癢的人與事,她從來不會放在心上一般。
誠妃垂首,默不作聲,顯然是多有不忍看之意。
皇后口吻平和,且多有慈惠寬和之意:「可惜了這樣的容顏,慎刑司那幫奴才的手可真是重啊!」
「是什麼?」淳嬪捂著自己的雙眼,只從指縫間隱約看見榮嬪的輪廓。
「是『繡春』。」華妃淡漠一笑,繪聲繪色道:「先用鋒利的匕首,割在罪婦的臉上,每一刀都要恰到好處的劃開皮肉,待血流的差不多了,在撒上一把粗鹽。那股子鑽心的疼還不算什麼,待疼過之後,再用繡花的針線將鹽粒子縫在傷口處。
一針一針的扎在肉上,如同在錦緞上繡花一樣。只不過繡來繡去,也唯有蜈蚣的圖案罷了。而這樣的疼,也不算什麼。真正刻骨銘心的,只怕是受刑者照著蓮花鏡,看見自己如同『春色無邊』的容顏時,那種心底滲透出來的絕望,和瀕臨死亡的感覺,才是真正的銘肌鏤骨,痛不欲生。」
華妃頓了頓,擱下手中的海棠果,凜然道:「榮嬪,本宮說的可有錯?」
如玥痛的有些麻木,好似整顆心不是自己的一般。本就已經看不下去了,可華妃又說了這好些駭人的話。一時間疼痛如同滲進了骨髓之中,令她僵硬了身子,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簡直要難受的暈死過去。
只是一直沉默的榮嬪忽然笑了!
那是一種無法用言語形容的笑聲,悽厲、悲涼、怨毒、萬念俱灰?如玥豎起耳朵聽著,卻始終聽不出每一種含義。
榮嬪只覺得臉皮疼的揪心,每笑一聲,牽動這全身的神經痛徹心扉。那種劇烈的疼痛猶如痙攣匯集於心,只差點就要令她咬斷自己的舌根。可她還是笑著,強忍著熱淚笑著。
「八成是瘋了吧?皇后娘娘,既然她已經招認了,處置了便是。您又何苦將人帶上來呢!白白污了您自己的鳳目。」信妃也有些看不過去,寒心道。
皇后沉痛的嘆息了一聲,才艱難的開口:「並非本宮心狠,可若不用這極刑。後宮裡其餘的宮嬪若是也如她這般不知廉恥,本宮要如何向皇上交代呢!看這的確觸目驚心,也正好警醒警醒後宮昏憒之人。榮嬪,你才晉封了嬪位,還有什麼不滿足的,怎麼竟做出這樣糊塗的事兒來,當真是辜負了皇上與本宮對你的厚望。」
榮嬪忽然止住了狂笑,掙脫開旁人的手徑直撲到了如玥的腳邊。那一雙血紅的手,死命的握住如玥的雙足,力道重的令如玥掙脫不開。
「媛媛,你這是做什麼?」如玥慌亂之中,喊出了榮嬪的閨閣名諱。
榮嬪仰起頭,猙獰的面容唬得如玥臉色慘白,連想要求救都張不開嘴。
「如貴人,當年在鍾粹宮,便是你捆打我救下了我。如今,如今我受盡了這繡春的酷刑,你快想個辦法,你快想個辦法救救我吧!如貴人,昔年咱們總算同甘共苦過一段日子,就請你看在往昔的情分上,你救救我吧,你救救我。
你待我向皇上求情,就說我是一時糊塗,你那麼聰慧,皇上他有那麼喜歡你,你的話她多半是肯聽的,皇上一定肯聽的……如貴人,您就行行好,救救我……我生不如死……給我個個痛快吧!」榮嬪的話顛三倒四,自相矛盾。
如玥一時間也分辨不出,她究竟是想求饒還是想要求死。只是若換做是如玥自己,她一定不願再活下去了。「媛媛,你這又是何苦呢?」
「皇后娘娘方才說,我才晉封了嬪位不久。看起來的確風光無限,可風光背後,誰又能知曉我的每一日是如何渡過的?」榮嬪的口齒,沒有方才那般清晰,許是說話用的勁兒過大了,扯裂了好不容易縫好的傷口,暗紅的血水一點點滲出來,凝結成滴,順著她依稀能看出瑩白的肌膚往下滑。
「唯有他懂我,唯有他……」榮嬪的聲音越來越弱,可嘴裡依然喃喃著那個「他」。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