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試探著問了一聲。

    楊震看著他道：「你來此的路曾說過，岑紹勛和岑雲漢兩父子是和你的看法一致的，更傾向於聽從朝廷的意思行事。可偏偏這兩人卻同時被人刺殺，然後由眼下這位鐵了心要和朝廷死扛到底的岑雲漠主持大局，並在第一時間舉起了反旗，你不覺著這其有什麼問題麼？」

    「自然是大有問題的。」竹空岩立刻道：「這事兒只要是明眼人，知道是岑雲漠做下的手腳，而他所以能得手，一定是藉助了其他人的力量，如說白蓮教！」提到白蓮教，他的語氣里充滿了憤恨，即便他已殺了那個最大的仇人，但他岑家寨幾十條人命，他兄長的慘死這筆帳可不是能這麼算了的。

    「我也是這麼考慮的，岑雲漠為了奪權，這才和白蓮教的人合作，然後弒父殺兄奪取了土司之位。之後，為了自身的權位，他又索性一條路走到黑，徹底舉起了反旗，致使出現了眼下的局面。」

    一頓之後，他又道：「既然你我這樣的局外人都能看清楚這其的蹊蹺，那城裡的其他人會看不出來麼？如今這泗城州已危如累卵，雖然官軍一時半會兒還破不了城，但它被攻破依然只是個時間問題，你覺著城裡那些人會如此忠心耿耿地聽從岑雲漠這麼個來路不正的土司的號令，死也要陪著他麼？」

    「大人的意思是……」竹空岩很快明白了楊震話的意思，眼睛一亮：「咱們想法去策反一些城之人，借他們的力量來對付岑雲漠？」

    「正是。不過這一點卻需要你的指點和幫助了。這些年來，你與岑雲漢之間的關係依然緊密，想必對這城情況還是頗為了解的。你一定知道哪幾個人是我們可以爭取的，我們現在去找到他。」楊震直到這個時候才把自己的真實意圖給道了出來。要想泗城州大亂，燒糧草什麼的只是下策，讓他們的內部出現紛爭，才是最高明的手段。

    竹空岩有些詫異地看了楊震一眼，滿是敬畏，他沒想到楊震竟能從自己的一些說話里分析出這麼多東西，並迅速修訂了整個計劃，他果然能力出眾，怪不得敢孤身進入城裡來。

    但隨後，他又收束了心神，略作思忖後道：「真要說起來的話，我倒還真知道有這麼個人，只是不知道他現在有沒有被岑雲漠給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