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繡大唐之長安房俊 第一千四百四十四章 晉王破案(下)_頁2
座……還不夠格。
晉王倒也不為己甚,一點兒都沒有不悅的神色,笑嘻嘻的在座位上坐了,還主動將侍女遞上來的茶水接過,親自替高士廉面前的茶杯斟滿。
高士廉一臉無語,生氣也不是,不氣也不是,只能搖頭嘆氣……
未幾,房門洞開,濕涼的空氣夾雜著一蓬雨水被風裹挾著飄了進來,一個渾身濕透的中年人被兩名百騎悍卒押著走了進來,而後兩個兵卒動作嫻熟劃一的在中年人後退膝彎狠狠踢了一腳,中年人慘哼一聲,雙腿受力不住,「噗通」跪倒在堂下。
鮮于氏驚叫一聲,想要起身怒叱,卻終又忍住。
她固然剽悍跋扈,卻也知道當著皇子的面、審訊皇帝交辦的差事豈是她一介女流可以干預的?
只是一雙通紅的眼珠子卻瞪著晉王,眼裡的不忿、惱火、羞惱……七情雜聚、五彩紛呈。
晉王李治渾然不以為意,他根本就沒看鮮于氏一眼,只是恭敬的對申國公說道「此處以您為尊,要不由您來審?」
高士廉哼了一聲「殿下乃是金枝玉葉,您的面前,誰敢為尊?殿下這般抬舉老臣,實在是令人惶恐,若是不知情者聽聞此事,說不得還以為老臣倚老賣老、欺辱殿下呢。」
一番話不咸不淡夾槍帶棒,說得李治面紅耳赤。
到底還是欠缺了閱歷城府,略微占得上風便有些沾沾自喜,想要一舉將高士廉壓制住,卻不料被人家反唇相譏,丟了不大不小一個臉……
自討了一個沒趣,李治不在撩撥高士廉,肅容道「人犯可曾驗明正身?」
「回殿下,人犯乃高府管事鮮于賁,確認無誤。」
「很好,」李治點點頭,衝著那鮮于賁道「本王冒雨將你拘捕,你可知所為何事?」
那鮮于賁三十許的年紀,身材高大面相粗豪,可是自從進屋以來便垂著頭,垂頭喪氣無精打采,此刻聽到李治問話,答道「小的知道。」
小的知道……
審訊過程看來會很順利,這人絲毫沒有抵賴到底頑固不化的打算。
李治趁熱打鐵,追問道「有人招供是由你編纂出長樂公主與房俊之間的流言,而後更是四處散播致使謠言鬧得滿城風雨,你可認罪?」
鮮于賁頹然道「小的……認罪。」
屋子裡眾人都有些意外。
這也太順利了吧?
須知高士廉無論在朝中的地位、在陛下面前的分量都絕對是重量級人物,身為高家的管事,若他咬緊了牙拒不招供,難不成還能有人敢對他屈打成招麼?
說到底也不過是有人舉報,又非是真憑實據,要死了不鬆口是一點問題都沒有的。
可這人卻招認了……
李義府眯了眯眼,瞄了一眼晉王殿下清秀俊朗的側臉,心底佩服。
高士廉花白的眉毛微微一蹙,覺得有些不對勁。
一側的鮮于氏已然按耐不住,失聲驚問道「你是傻了嗎?那房俊是誰你大抵都不認識,何故卻構陷於他?是不是有人逼迫你?若是有你便說出來,自有老身給你做主,咱們高家的人還不至於被人欺負到頭上來!」
這老嫗怒氣勃發,當場叫囂,哪怕是晉王在座也絲毫未曾放在眼裡!
說到這個性格,高家四郎高真行倒還真是一脈相傳……
鮮于賁臉色灰敗,目光游移躲閃,不敢同鮮于氏對視,訥訥不言。
高士廉心底一沉,愈發覺得古怪。
李治聽了鮮于氏指桑罵槐的話語倒也不惱,慢條斯理問道「鮮于賁,那麼本王來問你,你此舉是何用意?是與長樂公主有怨,還是有房俊有仇?亦或者說……是有人指使於你?」
李義府心中一緊,這就圖窮匕見了麼?
構陷污衊的痕跡太過粗糙,有些不夠細膩,效果雖然大同小異,但是在他看來完全可以在細節上多多雕琢一番,更加委婉一些,那樣整個謀劃就顯得愈發完美了。
構陷栽贓也是一件技術活兒……
高士廉則覺得似乎有一聲炸雷在耳畔響起,一瞬間所有先前覺察到的不妥之處,都得到了解釋。
這是要誣陷老夫麼?
鮮于氏到底不過是一介女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