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繡大唐之長安房俊 第4354章 三千花郎_頁2
敏的肩膀,見其肩胛處嵌著一支狼牙箭箭羽每晃悠一下對方的臉色便白上幾分,豆大的汗珠子順著臉頰滾落下來,擔憂道:「此間有我,你速去處置傷口。」
金法敏忍著劇痛:「如此就拜託了!」
李君羨提刀而立:「去吧。」
金法敏這才在幾名部曲的攙扶之下退出戰陣,在武德殿北邊一處殿宇旁就地歇息,一個部曲取出金瘡藥,將他甲冑解開,先剪斷箭杆,再用火摺子將刀子炙烤一番,將箭創處切開,取出嵌在骨頭間的箭簇,處置停當,用金瘡藥外敷,仔細包紮。
處置完畢,金法敏抬眼看了看其中一個部曲,那部曲會意,左右張望一番,貓著腰沿著牆根向前走了幾十步,到了一處小門前站住,正好一個內侍從牆頭探出頭來,兩人四目相對,沒有說話,那內侍便退了回去。
內侍從門內一路急行,來到武德殿西側御書房附近,這裡已經抵近武德殿的正殿,周圍禁衛嚴密、刀槍如林,防禦滴水不漏,連一隻蒼蠅都飛不進去。
那內侍也只是在門口站了站,另外一個內侍便走出來到了近前,兩人低聲說了一句,另外那個內侍便在一眾禁衛虎視眈眈的注視之下繞過御書房,來到武德殿正殿,自後門而入。
這內侍一路輕手輕腳,在後堂見到正好有人沏了茶水往正殿裡送,便主動上前參與進去。
正殿內,李承乾居中而坐,文武位列兩旁,氣氛很是嚴肅,畢竟叛軍已經接連攻陷甘露點、武德北門,距離此地僅僅一牆之隔,說不得下一刻就要破門而入,豈能不緊張?
說是「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實則生死關頭,又有幾人能夠等閒視之?
然而此刻就算是李勣也束手無策,東宮六率在李靖手中一直按兵不動,不知意欲何為,玄武門外房俊雖然擊潰柴哲威的左屯衛,但一時片刻未能徹底清除隱患不敢貿然攻入玄武門,關中各地的駐軍、門閥立場不清態度不明,放眼望去,帝國數百萬軍隊居然無一支可以就近支援太極宮只能等在此處以示與陛下同進退、共生死。
李承乾的心情倒還算是不錯,一則他藏有後手,局勢不至於山窮水盡,再則到了這個時候依然有人能夠陪他在這裡坐觀成敗、身處危難,他這個皇帝當得還算合格。
想當年隋煬帝在江都罹難之時身邊無一個忠誠的臣子,皇帝做到那個份兒上,可悲可嘆
幾名內侍捧著托盤從後殿出來,將茶水與幾樣糕點放在群臣面前的案几上,此刻殿外殺聲震天、血流漂杵,殿內茶水點心、淡然處之,這君臣之間倒是頗有幾分魏晉遺風。
一個內侍跪在李承乾身邊,將茶水與點心擺放在御案上,低聲道:「陛下,金法敏率『花郎』血戰叛軍,死傷慘重,其本人也身被數創,甚至被箭矢射穿肩胛,此刻正在殿外醫治。」
李承乾拈著茶杯的手頓了一頓,看向這個內侍,目光湛然殺氣凜凜。
這內侍雖然小聲說話,但此刻殿內安靜,聲音依舊被群臣聽見
坐在李承乾下首的李勣蹙眉看了一眼這個內侍,扭頭對站在李承乾身後的王德道:「伱的人,帶下去好生管教,大殿之上,焉有閹豎說話之餘地?」
王德面色通紅,彎腰道:「是奴婢調教無方,罪該萬死。」
而後瞪著那內侍,咬著牙道:「跟我來。」
再度告罪一聲,轉身回到後堂,那內侍戰戰兢兢,垂著頭亦步亦趨跟過去
李承乾喝了口茶水,想了想,對殿上禁衛道:「傳旨,宣金法敏進殿。」
李勣忙道:「陛下」
他想要出言阻止,李承乾卻擺擺手沒讓他說話,溫言道:「金法敏雖然乃是新羅王族,但如今新羅已亡,其女王率舉國臣民內附,所以也是大唐子民。眼下朕之子民率眾抵禦叛軍身被數創,朕豈能無動於衷?自然應當召見予以勉力一番。」
現在正需要忠於皇帝的軍隊殊死奮戰,萬萬不能寒了人心
李勣欲言又止。
剛才那內侍的表現很是奇怪,區區一個內侍豈敢在皇帝與群臣議事之時開口說話?別說是他,就算是內侍總管王德都老老實實待在一旁,咳嗽一聲都有可能被誤認為「干預朝政」從而遭受嚴懲。
而正是他這句話,使得皇帝不得不召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