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萬人敵,腹中嘗記五車書。」「才高意大方用世,能言奇字世已少。」還常說:「吾在京師心服者二人,貢父與呂公著是也。」
曾鞏稱之:「廣覽載箱強記洽聞,求之輩流,罕有偏見。」
聽霍賢介紹,聽歐陽修吹捧,鐵心源就知道自己的大麻煩來了,而且是一個名聲如雷貫耳的大麻煩。
這傢伙在兗州任上,被言官彈劾,說他放浪形骸,流毒鄉里,懈怠公事,導致官職沒了,現在賦閒在家。
聽說哈密能賺錢,就帶著兩個老僕騎著一匹瘦馬萬里迢迢的來到了哈密。
估計窮酸的連土匪都不忍心打劫,這才平安的抵達目的地。
有霍賢,歐陽修作保,鐵心源自然不會懷疑此人的身份,更不會懷疑此人的學識。
霍賢自從跳出丹藥的禁錮之後,現在驕傲的已經快目中無人了,要他幫別人張目,還不如殺了他。
不過,看吃相不像是一個大儒啊。
大儒絕對不會用手抓著羊腿吃的滿鬍鬚流油,然後還抱怨羊腿上放的香料不夠,不如在東京吃的香糯。
更不會在一國大王的招待晚宴上,把自己灌翻,胡言亂語一通之後還有心情拉著美麗的胡姬跳舞。
歐陽修在這方面就堪稱大儒典範了,左手叉子右手割肉刀,割一塊吃一塊,既沒有吧嗒嘴,更沒有在吃東西的時候說話,沒有讓食物渣滓連同話語一起噴出來。
鐵心源看了霍賢好幾眼,這傢伙沒有絲毫的羞愧,還在一邊鼓掌一邊大叫什麼——唯真名士自風流!
最讓鐵心源難以容忍的是,這個老傢伙竟然還衝著躲在帘子後面偷看大儒的趙婉勾手指。
這讓人太難以容忍了。
鐵心源覺得自己臉上的笑容已經變得很假了,好幾次想要用筷子夾一顆青豆吃都沒有得逞。
尉遲文是最了解鐵心源的人,這個時候站了出來,一邊跳著胡璇舞,一邊把一杯酒敬獻給了揮著袖子胡亂蹦躂的劉攽。
這傢伙對於酒來者不拒,一飲而盡,還摸著尉遲文的腦袋誇讚他有眼色。
尉遲文身上從來就沒有好東西!
果然,這傢伙喝完酒又蹦躂了兩下,就一頭栽倒在木地板上,鼾聲如雷!
耳根子終於清靜了……晚宴也終於結束了。
霍賢和歐陽修一起恭賀鐵心源又獲得了一位大才,這對哈密國招賢納士非常的有好處。
「你給那個老傢伙喝了什麼?不會弄死他吧?」
「不會,摻了一點水的酒精而已。」
「哦,那就沒關係了,我哈密的酒精都是用糧食釀造的,少喝點問題不大。
對了,這傢伙來我哈密想幹什麼?你探聽清楚了沒有?」
「探聽清楚了,劉攽想在我哈密擔任史官!」
「史官?我哈密要史官幹什麼?」
「微臣也不知道。」
「那就算了,明天再問他,你派人去砂岩城把你叔爺接回來,多開導他一下,不要再用檻車押送了,他身上有傷,四百里地下來我怕他扛不住。」
尉遲文咬著牙道:「國法大如天……」
「滾!」
打發掉尉遲文,鐵心源回到了城主府,在水珠兒的伺候下梳洗完畢,就看到笑吟吟的趙婉。
「夫君,這可是真正的大才啊,我父皇都說……」
「準備把你嫁給他?我看見他衝著你勾手指了。」
「呀,你這個死人!」
趙婉在鐵心源的胸口拍打一下,然後笑道:「我就是好奇,想看看被我父皇攆出大殿的人到底長什麼樣子。」
鐵心源頓時來了興致,拍拍錦榻讓趙婉坐下,連忙道:「說說,他幹了什麼事情?是不是調戲你父皇的妃子了?」
「沒你說的那麼下作,劉攽本來就是史官,我父皇有一年看儺戲看的歡喜,就賞賜了一些綾子給那些戲子,結果劉攽跑去找戲子核實綾子的數量,還說我父皇重戲子,輕賢才,好端端的一篇治國策得到的賞賜還比不上一個戲子的一場儺戲。」
鐵心源奇怪的道:「這種丟人事,你父皇沒少干啊?我從皇宮出來的時候也把賞賜藏在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