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庸世界裡的道士 第六十六章 緣由_頁3
八思巴心中恚怒,卻欲說無言,對方只圍不攻,卻讓自己這般狼狽,實是自己極大的失敗。
隨即他體內真氣流轉,心頭智識恢復清明,些許嗔念被掃於心外,剛才只是無形中受步法所制,並未能完全用盡全力,否則,這個小和尚卻不是自己的對手。
「明師高徒,大徒的弟子果然身手不凡,小僧佩服!」八思巴氣色已和,神色從容,對來至自己身前的燭明大師合什一禮,望向燃情的目光亦柔和中透著讚賞。
「阿彌陀佛——!……法王謬讚了,小徒拙劣,甚會取巧,法王莫要見怪,法王掌力之強,實是罕見,老衲自愧不如矣!」燭明大師微微搖頭,他們俱是明眼之人,強弱之態又怎能看錯。
八思巴洒然一笑,頗為超脫,「中原武林,奇人異士頗多,小僧也未敢自視過高,只是欲尋訪高人,彼此切磋,以求更進一步罷了!」
燭明大師呵呵一笑,大袖一擺,伸手請八思巴入座。
「法王實在太過客氣,以法王武功,能堪比肩者,實是鳳毛麟角,老衲自是甘拜下風!」
「小僧並非客氣之語,……上次少林之行,便遇到一位高人,實在慚愧,小僧竟無還手之力!」
八思巴坐於蒲團之上,左手亦開始緩緩撥動墨褐佛珠。
「哦,不知是何人這般本事?」許一鷗忙問。
自從八思巴進寺,他們師兄妹兩人一直繃著臉,不肯多說一言,只是八思巴所說太過令人驚駭,他失神之下順口問出,出口之後,卻有些訕訕之意。
八思巴輕輕掃過他一眼,搖了搖頭,微微嘆息,「小僧卻也不知他是何人,尋訪至今,仍無蹤影,實乃憾事!」
他遙想當年情景,恍如浮現於眼前,只可惜自己當時為勝負之執所迷,未曾問得他的姓名,便匆匆離開,遍訪至今仍無所得,實是生平最大的憾事!
「大師交遊廣闊,小僧正想向你打聽此人。」八思巴怔怔出神過後,忙向燭明說道。
燭明正接過燃情遞來的茶茗,心下亦是好奇,轉頭問道:「哦?不知此人是何模樣?」
八思巴將茶盞放於身旁,緩緩撥動著佛珠,明亮的眼神微微空洞,聲音亦透出幾分縹緲:「此人自稱姓蕭,其人氣度瀟灑,身邊有兩侍女相伴,俱是容顏絕俗,劍法更是卓絕……」
「呵呵,法王別來無恙?」八思巴的話忽然被打斷,蕭月生清朗的聲音響起,臉上的面具緩緩摘下。
「哦……,咦?是你!!」八思巴自恍惚中回神,轉頭向聲音方向望去,一直從容淡定的面色陡然大變。
眾人即側目而視。
「你……你是……」八思巴猛然站起,本是白皙從容的臉上寫滿了驚喜。
蕭月生將面具重新戴上,呵呵笑道:「少林一別,不想竟能再與法王相逢,如此看來,在下與法王倒是頗有緣份吶!」
八思巴緩緩坐下,合什一禮,面容恢復了平靜:「小僧何幸,竟能得償心愿,再與居士相逢!」
蕭月生微微苦笑,只是隱在面具之下,旁人見不到罷了,心中實不知這個和尚為何要尋自己?不像尋仇,難不成是要化干戈為玉帛?
李寒香與許一鷗有些恍然,八思巴所說之人便是坐著的蕭大哥了,只是心下好奇卻更甚。
「蕭大哥,你們以前交過手麼?」
許一鷗問道,他還頗為記恨八思巴上孤獨園精舍挑戰之事,更想了解一番八思巴的窘事,揭一揭他的傷疤。
「唔,……算是吧。」蕭月生含糊以辭,隨即笑道:「那些都是前塵往事,不提也罷。」
他隨即將茶盞舉起,對八思巴笑道:「可惜法王不能飲酒,否則我們倒可來個一醉方休,來,蕭某這廂就以茶代酒,敬法王一杯,以表歡迎之意!」
顏面的重要,曾在現代社會商界裡打滾的蕭月生最是知道,尊重對手,便是尊重自己,他亦深以為然。
不管八思巴為何尋訪自己,他畢竟是當世高僧,值得敬重。
「多謝居士!」八思巴未再多說,端起身側地上的茶盞,一飲而盡,身體雖是單薄,卻透出幾分豪邁氣概。
燃情馬上起身,執壺為兩人續上茶水。
「蕭某本是修道之人,受不得清修之苦,下山到這紅塵中遊蕩,偶爾也參參野孤禪,對於武功一途,卻不甚明白,倒是我的幾個妻子,還略通武功之道。」
蕭月生唯恐八思巴跟自己來個以武會友,便先把方便之門關上,邊吹著盞中茶水的熱氣,一邊笑眯眯的說道,只是帶著枯槁的面具,只能見到他眼中的笑意。
八思巴仔細看了他幾眼,見他雙眼無神,全身虛無,無一絲內氣流動之像。
只是他卻並未全信,當初見他時的神采與如今大不相同,實難相信妻子武功超卓,丈夫卻不通武功。
李寒香澄澈的目光在蕭月生身上掃了又掃。
蕭月生說自己有數個妻子,令李寒香大感驚異。
本以為他這般氣質瀟灑出塵,應是身無牽掛,游雲野鶴一般逍遙自在,怎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