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魂甦醒。」李遠山說道，「剛甦醒的靈魂就像嬰兒，還要慢慢成長，另外還有打破基因限制重鑄身軀，這個階段又需要三百來年。也就是說，你們還需要六七百年才能完成化神境界的修煉。現在你們才修煉幾年，剛進入先天，修煉之路才只是剛剛開始。」

    「這麼說，老爸你的年紀……」雖然之前就已經有所察覺，但長安一直沒有認真分析過，此時聽李遠山這麼一說，他是真驚訝了。

    李遠山隨意地說道：「我慶元元年，也就是一一九五年出生的，到現在已經八百多了。」準確地說是八百二十二歲，再加上上輩子的二十五年，那就是八百四十七歲了。

    「一一九五年，那……那老爸你見過郭靖，見過東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見過老頑童嗎？」長安好奇地問道。既然他們家的武功出自全真教，那這些小說中的人物很可能是真實存在的，所以長安才有此問。

    「郭靖自然是見過的，東邪西毒南帝北丐也見過，武功還是老頑童教的。」李遠山說道，「不過中神通重陽真人卻沒有見過，在我出生之前他就已經去世了。」

    「那他們真像小說里寫的那樣嗎？還有老爸你怎麼不和郭靖守衛襄陽或者行俠仗義一番，也留下一段傳說嘛！」長安說道。

    「你老爸我不是什麼高尚純潔捨生忘死的人，想的是儘量活得長久。」李遠山搖頭說道，「在自身弱小的時候，想的是量力而行，是縮在角落裡安心提升自己。等到實力強大了，那時候已經看明白了很多事情，即使阻止蒙古攻宋，也沒意義，南宋除了繼續苟延殘喘，難道還能振作起來不成？如果繼續對峙，死的人可能還會更多。既然如此，又何必呢？反正他們人口相對來說又不多，到了中原花花世界，終究會像遼金一般丟失血性，軟了骨頭，這樣打起來更容易。後面的事情不正是如此嗎？」

    「可就這麼看著郭靖守衛襄陽，心裡過得去嗎？」長安說道。

    「反正我是想得通。」李遠山說道，「另外，我也不是一點事都沒做，前後也出了幾十百把萬兩銀子。」他本就知道守衛襄陽的大致經過和最終結果，之前能守得住，他去和不去都一樣能守住，最終襄陽被攻破，就算天去了也無濟於事，不可能改變結果。至於刺殺忽必烈，未必能成功，即使成功了，可能引來的是更兇殘的報復，那就不只是襄陽城裡的人會死絕，整個南宋不知道會因此死去多少人他們才會罷休。

    「而且，突破了先天，越到後面修煉需要的時間越多，恨不得把一天二十四個小時都用上，這時候我可不會把大量時間花費在這些事情上。」李遠山說道，「我和郭靖同歲，學內功比他早十多年，資質本就比他差不少，然而他還有好運氣，因此先於我好幾年打通任督二脈。你媽還好說，天賦資質都是上上之選，突破先天不算困難，但我要不是一心修煉，大概率是終生無法突破先天的，那麼，就沒有活到現在的我們了。」他和江明月的修煉之路，都是他提供主意，然後討論形成切實可行的理論。如果沒有他，即使江明月不會因為他死了而放棄修煉，也不可能找到後續修煉的道路。什麼築基金丹化神，道家是有這些概念，但誰看不會覺得太扯了？也就李遠山，會根據物態變化來推測，同時他因為是重生之人，確定靈魂真實存在。

    「是不是覺得我太自私了？」李遠山看了看兩人的臉色，笑道，「雖是量力而行，把大量時間用在了修煉上，但我們也做了不是事情。比如明初我們就帶領各門派打過倭寇海賊，土木堡之變的時候阻止過蒙古人。甲午的時候還在渤海襲擊過一個運兵船隊，八國聯--軍進攻北京的時候也阻擊過，可惜即使這樣，腐朽沒落的王朝從上層無能，軍隊官兵更是被嚇破了膽，做了無用功。倒是後來抗戰的時候在南亞，我們親手消滅的鬼子，就有十來萬，再有幫助當地人組織起來的游擊隊消滅的鬼子差不多又有十來萬，算是起了些作用。除了這些大事件，我們也救了不少人，生病的、逃難的、孤兒等等，總的算起來，所殺的人比他多十倍，所救的人可能也是十倍。自古高尚純潔不惜死的人不少，但有好結果的人非常少。社會複雜，光明黑暗糾纏，顧好自己就好，如果還能在顧好自己的同時對尋常人、對社會有所貢獻，這就已經很不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