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看著田子航，雙眼裡頭閃過一抹哀色，「我都看開了。」

    「那是，她的命。」

    「可是憑什麼是她啊，憑什麼要是我們？」

    田子航猛的放開了雙手，眼圈紅紅的，都是憤怒。

    馮老教授看著他這個樣子也只是心疼的嘆了口氣。

    憑什麼？

    這世上，哪裡有那麼多的憑什麼啊。

    「好了，也沒吃飯吧，屋子裡還有點麵條，去煮。」

    田子航抬手在臉上用力的抹了一下。

    悶不作聲的朝著廚房走了進去。

    身後，馮老教授看著他的背影，眼底閃過濃濃的惋惜，可惜。

    如果不是當初那件事情……

    馮老教授小院發生的這些事情陳墨言自然是不知道的。

    此刻的她正在和孫晉勇說話。

    「孫學長，怎麼還在這裡？」

    陳墨言看著面前的人，覺得奇怪極了，這人，之前不是應該就走了嗎？

    怎麼還在這裡站著？

    「陳學妹，還沒有吃午飯吧？不如，咱們一塊邊吃邊說？」

    陳墨言看了他一眼，笑了笑，「不知道孫學長想吃什麼，我是打算在門口買兩個包子對付一下的。」

    孫晉勇這樣的人，應該自恃身份不會只啃兩個包子吧？

    可惜，陳墨言卻是漏算了自己現在的身價！

    剛才馮老教授可是當著外人的面兒說了，收了她為徒的。

    如果剛才在外頭只是說說。

    那麼，孫晉勇可是親眼看著陳墨言走進馮老教授那個小院的。

    天知道那個小院在整個清華大學歷史系。

    每天有多少的人想盡了方法的想往裡頭鑽。

    削尖了腦袋呀。

    可惜，直到現在為止，能進入那個小院的，能被馮老教授認可的學生。

    沒有幾個！

    而現在，那個小院子裡頭能隨意進出的學生。

    又要再多一個了嗎？

    坐在校門一側的簡陋餐館，陳墨言拿著一個白饃，就著土豆絲炒肉吃的噴香。

    她對面的孫晉勇則是有些不自在。

    要不是他有問題想要問陳墨言，想要從她嘴裡得到確認。

    怕是早就在這種地方待不下去了。

    最後，眼看著陳墨言一個饃吃完了，他生怕她再拿起另一個饃繼續低頭吃，趕緊開口道，「陳墨言，之前沒有發現，英語竟然這麼好啊，都是和誰學的啊。」對於這一點，孫晉勇哪怕是心裡頭酸著陳墨言，可他卻也不能不承認，人家陳墨言的英語是真的比他，比這個學校大多數的大三生都要好！

    最起碼的。

    能和她這樣流利的、半點不帶滯澀感的和國際友人交流。

    怕是沒有幾個人能做到！

    陳墨言笑著看他一眼，眉眼彎彎的，「我是自學的。」

    「自學的？」

    孫晉勇有些狐疑的挑了下眉，看著陳墨言的眼裡頭帶著審視。

    當真是自學的，這麼好？

    「怎麼，孫學長不相信我的話嗎？」

    「哦，不是，沒有。」

    孫晉勇搖搖頭，朝著陳墨言笑了笑，轉開了話題，「陳學妹之前好像進了馮教授的小院？」

    「是啊，哦，馮教授讓我進去給他倒了杯茶。」

    只不過這一杯茶和別的茶有點不同。

    是拜師茶罷了。

    至於眼前這位孫學長能不能猜的出來……

    陳墨言覺得那不是自己應該想的呀。

    果然，孫晉勇聽了她的話有些詫異，「教授讓進去只是讓倒了杯茶給他？」

    「是啊，學長不吃東西嗎？」

    「哦，我剛才喝湯，飽了。」

    那湯可是連碗邊都沒沾的。

    不過陳墨言卻沒有打算戳破這事兒。

    只是笑著點點頭，「行，那我有點餓了，我自己先吃了啊。」

    最後，陳墨言吃了兩個大白饃，吃乾淨了一整盤的土豆絲炒肉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