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屠夫這些年在內府就相當於燕明的走狗，平日裡除了燕東陽，誰也不放在眼裡，不少跟燕東陽敵對的人，都被這走狗活活用殘酷的刑法給折磨死，簡直就是燕家的「來俊臣」。

    如今死了，便是眾衛士也是鬆了一口氣，無一人上前收屍的，足見其人緣差到了極點。

    「你們都回內府去等候聽差，從今天起，燕家的石牢就此關閉！」燕北陽下令道。

    「是，燕少！」

    護衛們如潮水般退了出去。

    燕北陽進了囚室，抬手示意護衛把被打的渾身是血的燕西陽鬆了綁。

    「北陽，二哥被豬油蒙了心，犯了糊塗，還請你看在咱們兄弟情深的份上，饒了二哥吧。」

    燕西陽一看秦羿打頭，護衛與四相盡皆跟隨，就知道老爺子八成是沒了，趕緊求饒道。

    「二哥，你放心，我不會殺你。」

    燕北陽淡淡道。

    「呵呵，我，我就知道咱們兄弟間，你最講義氣了，好，好兄弟。」燕西陽大喜道。

    「我不殺你，但你出賣侯爺，不可不罰。」

    「你放心，你的餘生我都會好好照顧你，二哥，對不住了。」

    燕北陽抓起旁邊的一個大鐵錘，照著燕西陽的腦門就是重重一擊。

    「你……」

    燕西陽雙眼一瞪，軟倒在了地上。

    「讓他變成白痴，這是你們的拿手好戲，不用我教吧。」

    燕北陽扔掉鐵錘，吩咐道。

    「四少爺放心。」一個護衛恭敬道。

    「侯爺，你看這樣處置他，行嗎？」燕北陽邊走邊問。

    「嗯！」

    「燕東陽何在，既然來了，索性助你把這位置給坐穩了。」

    「你父親不是嫌你不夠果決嗎？今天你就大幹一番，給他看看。」

    秦羿點了點頭，旋即笑問道。

    「哎，天不助我啊。」燕北陽嘆了口氣。

    「怎麼了？」秦羿問道。

    「就在來之前，燕東陽奉了我爺爺的令，連夜趕赴崑崙山，他是乘坐雪雕去的，這會兒早已飛出了京城，錯過了殺他的良機啊。」燕北陽無奈道。

    要是燕東陽在這，一鍋端了他，燕家四子只剩下他跟南陽，南陽素來無謀，溜須拍馬之輩，今夜自可折殺，燕家就只剩他當家了。

    但眼下燕東陽這一走，無疑打破了他的所有美夢。

    燕東陽是去崑崙，興許明天就回來了，他是燕家公認的世子，三叔、五叔，隨著西陽被廢，這些人都是支持他的。

    相反燕穆死了，從某種程度來說，反而是加速了燕東陽的權利膨脹，對燕北陽是不利的。

    「天意無情，想來也不能為我一人獨占了。」

    秦羿暗自嘆息了一聲。

    燕東陽去崑崙了，這是他沒料到的，原本想一鍋端，助北陽上位，即便是燕北陽回頭被燕九天清洗了，燕家也後繼無人，局面大亂。

    然而現在，這步棋算是徹底臭了。

    燕穆死了，四相沒了，燕家的整體實力損失並不大。

    相反，燕穆的消息是捂不住的，過不了多久，消息就會傳到崑崙山。

    燕東陽必定會帶高手回來，甚至燕九天也會親自趕回來奔喪。

    而秦羿傷勢尚未痊癒，留下來蹲點，再行刺殺是下下策！

    他不是蠻幹之人，想來是天意使然，燕家父子氣數未盡，只能等待明天的天山論武再行定奪了。

    「北陽，要不你跟我回南方吧，留下來怕是對你不利。」

    秦羿皺眉道。

    「你不了解我父親，我留下來，他不會殺我，反而會重用我。」

    「我就算是與你關係好，這對燕家來說，何嘗不是一大好處，至少將來你們比武，我父親輸了，燕家有我在，可保住一條根。」

    「再者，留著我，可以從某些方面牽制我大哥，以妨大哥擅用權利，毀了燕家。」

    「我父親智慧通天，他不會不明白。」

    燕北陽苦笑道。

    歸根到底，他的命運無法掌控在自己手裡，始終得看爺爺、父親、大哥這些人的臉色活著。

    「好，一旦情況不妙，立即來江東，我保你性命無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