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耳機，韓子禾將錄音回放了一遍，眼中閃過一抹興味盎然來。

    「媳婦兒。」楚錚的聲音從韓子禾手邊兒的手機中傳出，看得出來，韓子禾當時是打開免提，讓楚錚和她一同聽錄音的。

    「嗯？」韓子禾應了一聲。

    楚錚輕聲道：「沒想到，我媳婦兒功力竟然不減當年！竟讓我聽了兩次『真話』。」

    「這種雕蟲小技，想我讀大學的時候便已經精通了，算不得什麼。」韓子禾謙虛的笑了笑。

    「只不過，我認為你最好注意一下洛立名。」她提醒楚錚道，「我之前讓他的手機退出被監聽的狀態時，分明感到他所在的地方，應該有同樣的聯絡設備。」

    「你是說竊聽設備？」楚錚反應過來。

    「應該是這樣的。」韓子禾點點頭。

    「那你說……」楚錚有點兒吃不准了，「他這是準備拿對方的把柄呢！還是說，他也另有目的？」

    韓子禾抿著嘴，小聲道：「若我是你，就最好調查一下他的底細。」

    「洛立名的底細？」楚錚頓時很乾脆的和她說，「當初，楚娉那個不爭氣的玩意兒又哭又鬧的要嫁給姓洛的時，我就把他們家上三輩兒都查了個底朝天，沒有問題啊！」

    「……」韓子禾沒想到楚錚還這麼幹過，不由得有點兒好笑，「那你有沒有查過洛立名的出生地？」

    「怎麼個意思」楚錚聽出不對勁兒來了，「媳婦兒，你是不是察覺到什麼了？又……或者是調查出所以然來啦？」

    「也不是調查出什麼來了，也只是感覺到……一點兒蹊蹺的地方而已。」韓子禾想了想，說道。

    「感到蹊蹺的地方？……媳婦兒，你是指哪方面？」楚錚一聽，便趕緊問道

    「你知道我這人記憶力一向不錯，我記得你們家聚會時候，曾經聽你妹妹炫耀，說是洛立名是在T市的T大附小學念的，據說他的鋼琴是師從當時的音樂大師……那位大師因為休養的緣故，在那所小學裡面做了幾載音樂教師，而洛立名，則是跟那位大師學到過小學畢業呢！」

    「這有什麼問題？」楚錚沒聽出來。

    「這話這麼聽，當然沒有問題，可是，我當時因為一時好奇，曾經查閱過一些資料，得到的結果卻是……那位音樂大師在T大教師公寓休養其間，竟然出現在了維也納的一所公寓中……你可以打開郵箱，我給你發一張當時的照片。」

    韓子禾邊說邊給楚錚傳送郵件：「喏，你應該可以看到照片中，他旁邊那位白人手中的報紙……按照邏輯來看，應該鮮少有人會拿一張過期的報紙來照相……若是從報紙日期來看，可以判斷，這位音樂大師本該在國內的同時間段，出現在了維也納一處公寓中。」

    「只是一張照片！」楚錚覺得這說明不了什麼。

    韓子禾也不急，依舊那麼慢條斯理地說：「一張照片當然算不得什麼，可是加上這份論文和這幾十首鋼琴合奏呢？」

    「你等會兒啊，我看看、聽聽哈！」楚錚對於自己媳婦兒的話，一向秉持著嚴肅認真、正視對待的態度。

    「媳婦兒，還是你告訴我吧！」楚大隊長看了好一會兒，終於在那密密麻麻的字母中暈眩了。

    「這篇論文，就是剛才那張照片裡面，那位音樂大師旁邊的旁邊那位高個子的外國人所著，在他論文第十六章，也就是第163頁到第206頁中，他一直反覆地提到，他花費了數載時間，和一組朋友週遊全球，從世界各地的音樂殿堂裡面儘可能地汲取靈感。

    而第190頁中，他說，他那位來自古國華夏的朋友，用屬於那神秘之極的東方的文化和音樂的魅力，將他們這些來自於西方的紳士，征服了，他們為華夏音樂文化著迷不已。」

    韓子禾說到這裡，微微地頓了頓，又道：「此人在論文的第二十六章，也就是第505頁處，第519頁、第535頁、第546頁里，分別提到了他們那組朋友的名字，你可以和那張照片上的幾個人對照一下，都能對得上。

    就算他不再在論文中提及他那位來自華夏的、有音樂天賦的、大師級朋友的姓名，應該也能推理出那人就應該是那位音樂大師。

    當然，你可以翻開論文看它的第555頁，那裡他提及了他那位華夏朋友的姓，正好和那位音樂大師的姓一樣……我想，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