尿布啊！」楊華梅道。

    王翠花道：「好，我瞅瞅。」

    她趕緊揭開小被子，檢查小黑的身下。

    「大姐你動作慢點，那指甲莫刮到我兒子的細皮嫩肉了！」楊華梅又在那叮囑。

    王翠花哭笑不得：「我滴個天，我自個都生養了好幾個的人了，還會不懂這個理兒？梅兒你放心吧！」

    床這邊，楊華梅還是不放心。

    栓子娘和栓子站在一旁略顯尷尬。

    楊若晴見狀，趕緊打圓場道：「姑啊，你就放心歇息吧，翠花嬸子可是倆孩子的親姑呢！」

    王翠花感激的看了楊若晴一眼，楊若晴朝她笑著眨了眨眼。

    王翠花道：「晴兒，你幫我一塊兒伺弄唄，也學著點，將來你和棠伢子養孩子就有經驗了。」

    楊若晴紅了臉，卻還是很高興的點頭了。

    「嬸子，我能做點啥？」她問。

    王翠花此時已經把小黑的小被子給揭開了，小黑上身穿著小小的對襟的貼身衣裳，下面是光著屁股的。

    王翠花從小黑的屁股底下抽出一塊濕漉漉的尿布甩進邊上的一隻木盆里。

    然後指著楊若晴身後一張凳子上搭著的一堆乾淨的尿布：「幫我抽一塊來。」

    「好嘞！」

    楊若晴趕緊抽了一塊遞給了王翠花。

    看著王翠花動作嫻熟的給小黑換上新尿布，然後重新打了一個蘿蔔包，最後蓋上小被子。

    在這個過程中，小黑一直在哭。

    撕心裂肺的哭，一張皺巴巴的小黑臉，都哭成了紫色。

    眼淚嘩啦啦的流。

    嘴唇周圍都哭出了淤青。

    「這孩子咋啦？剛換的尿布不該這麼哭呀！」王翠花自言自語著，在那搖動搖籃，哄著。

    小黑閉著眼，就跟按下了開關的高音喇叭似的，還在哭。

    「怕是餓了，還得再給他弄吃的。」

    床邊，譚氏發話了。

    王翠花道：「剛喝的糖水呢……」

    「剛喝的也餓了嘛！」譚氏又道。

    栓子娘道：「嗯，親家母說的在理，糖水不管飽，要不，讓梅兒給孩子裹奶？」

    譚氏遲疑了下，道：「生下來才幾個時辰，有奶？」

    栓子娘和屋裡生養過的孫氏還有王翠花姐妹都怔了下。

    她們隨即也明白譚氏為啥這麼問了。

    因為譚氏生養了一家子兒女，每個孩子都是吃米糊長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