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氏的這個回答，讓楊若蘭憤怒，絕望。

    「把錢還給我，我走，我不拖累你們，我離你們遠遠的！」

    楊若蘭道，「往後咱老死不相往來，你快把錢還給我！」

    錢氏不為所動，站在那抬手悠閒的攏了下自己的頭髮。

    「你說啥，我真的聽不懂啊。我可是半文錢都沒看到你的！」她道。

    「當然了，如果你缺錢花，咱也好商量。」

    錢氏道，換了一副和藹可親的樣子，來到楊若蘭身前蹲了下來。

    「咱就還跟前幾日那樣，你呢，就給我乖乖接客。」

    「我呢，就給你拉皮條。」

    「憑著你這姿色，我這手段，咱娘倆肯定能大賺一筆的……」

    「我呸！」

    楊若蘭狠狠啐了一口，一張俏臉氣得通紅通紅。

    「我就算是窮困潦倒，就算是餓死，我也不做那下作的事！」

    「你滾！你滾！」

    錢氏被楊若蘭的口水噴得趕緊往後退了一步。

    她笑著道：「那日松不疼你，也不給你錢花，你這樣一個人熬著有啥意思？」

    「還不如聽我的話，有錢賺，自個還能爽到，女人嘛，何必這樣委屈自己呢？」

    「你滾不滾？」楊若蘭掙扎著去抓桌上的茶碗，朝錢氏這邊砸過來。

    「你滾不滾？再不滾，我跟你拼了！」

    她睚眥欲裂，披頭散髮，就像是從地獄裡爬出來的女鬼似的。

    錢氏趕緊站起身，往屋門口那邊去。

    「我說的話，你先琢磨琢磨吧，想通了跟我說一聲，我來安排你接客！」

    「這足不出戶啊，就能讓你吃香的喝辣的……」

    「嘭！」

    一隻茶碗砸在屋門上。

    錢氏狼狽跑了。

    楊若蘭蜷縮在牆角，看著這滿屋的狼藉，頭深深的埋到了膝蓋里。

    好端端的日子，咋會過成這樣啊？

    老天爺，我到底哪裡做錯了？

    ……

    「三嫂，五弟妹，八妹，你們聽說了沒？咱村的旺福昨日不曉得跟啥人打架，肩膀上挨了一剪子呢！」

    上晝，孫氏等在院子裡晾曬被子，逗弄孩子們玩耍的時候，劉氏屁顛顛跑過來跟大家說八卦了。

    鮑素雲訝了下，「旺福……是咱村那個喜歡酗酒和打老婆的那個旺福嗎？」

    劉氏撇撇嘴，「還能有幾個旺福，不就是那個老東西嘛！」

    鮑素雲道：「他不都是在家裡打老婆厲害嘛，咋在外面也惹是生非了？」

    劉氏笑著道：「那個老東西，可不正經了。」

    「聽說他家媳婦生孩子，他就在屋門口偷看，被他兒子逮住差點就要揍他。」

    「咱村里哪個婦人在田埂地頭上給孩子餵奶，他老喜歡跑到人家後面去逗孩子，」

    「假裝摸孩子的臉，故意去碰人家媳婦的噁心死了！」劉氏道。

    正在給秀秀餵奶的曹八妹聽到這話，神情有點不自然。

    「四嬸，你快甭說這個了，弄得我都不好意思再給秀秀餵奶了！」她道。

    劉氏笑著擺擺手：「沒啥沒啥，這裡就咱幾個婦人，沒有外人也沒男人，你餵你的就是了！」

    曹八妹一臉汗顏，側過身去接著給懷裡的閨女餵奶。

    這邊，劉氏則拉著鮑素雲和孫氏接著說她方才從外面聽回來的消息。

    「我聽人說，那一剪子，扎在他的肩膀上。」

    「一條這麼長，這麼寬，這麼深的血口子，嘩啦啦啦往外淌血……」

    劉氏邊說邊比劃。

    聽得鮑素雲眉心大皺，曹八妹也不敢往這邊瞅。

    孫氏哭笑不得，輕拍了一下劉氏的手臂。

    「你呀，也說的太誇張了一些吧？」

    「一個人的肩膀統共也就那麼長那麼寬，被你這一比劃，那整條膀子都要沒了！」孫氏道。

    劉氏有些不服氣的道：「我沒誇張，可不就是快沒了麼！」

    「我還聽說啊，那傷口要是再往脖子這邊來一點，就幾寸，那旺福這會子估計就翹辮子咯！」

    眾婦人聽到這些話，都暗暗咂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