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枕江山 第一千一十九章 暗室私心_頁2
些許的生疏便似薄薄的一層冰,在笑如春風中化成絲絲春雨,濕了她們水樣的眼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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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裹兒回到府邸,憤憤地衝到自己的寢室,很快,寢室之中便風雨大作。
這座府邸是杜家的,李裹兒住的自然不是客房,現在住客房的是此間主人杜文天,安樂和武崇訓夫婦住的才是正房,所以這房中陳設極是華麗,一桌一幾、一杯一碟都是上等器皿,在李裹兒的憤怒之下全都遭了殃。
李裹兒倒不見外,真把這兒當成了她家,一通摔砸,只為泄憤,哪還理會這是人家的東西。一座瓷製十八連盞的大型落地華燈,古拙如樹,上有各種動物造型,各頂一盞燭台,被她掄起春凳一下子就砸了個粉碎。
一架名匠打架、名師繪畫的紫檀屏風,被她拂開的文房四寶濺了個墨水淋漓。一具放著各式古玩的博古架被她硬生生推倒,一面鑲嵌在牆壁上的六尺高青銅古鏡本來清光瑩然、可鑑毫髮,乃極貴重之物,也被她擲出去的花盆兒砸了個大坑。
侍女聽到臥房之中的打砸聲,一個個噤若寒蟬,不管是李裹兒伴嫁的宮娥還是武家撥來的丫環,誰不知道這位安樂公主的刁蠻驕橫。聽到她大發脾氣,誰也不敢進去觸她的霉頭。
過了許久,室內的打砸聲停下了,丫環們心中惴惴,還是不敢入內,這時杜文天逡巡著來到安樂公主的房外,一見侍候在外面的宮娥侍婢臉色有異,不禁擔心地問道:「公主殿下可是發了脾氣?」
一個宮女豎指於唇,做了個噤聲的動作,小聲道:「公主極為不快。正發火呢。」
杜文天知道今日自己半途示弱,必定令安樂不快,聽說她發火,心頭更是一緊,有心先離開。又怕不及時請罪,惹的這位美人兒更加不高興。遲疑半晌。才道:「杜某想見見公主。」
那宮女趕緊搖頭,小聲道:「公主正發脾氣,誰敢為你請見。」
這裡畢竟是杜文天的家,不比是在公主府上,杜文天不需要那麼拘謹,他想了想。便壯起膽子高聲道:「杜文天求見公主。」
過了半晌不見回答,杜文天有點難堪,正想返身離去,就聽室中隱隱約約一個聲音傳來:「進來吧!」
杜文天連忙進入房中。一進房便是一個大方廳,廳中倒不見凌亂,這是杜文天的家,室內情形極熟的,一見公主不在這裡,壯起膽子又繞過屏風,一瞧裡邊好象遭了龍捲風似的,許多貴重器物都砸得粉碎,心中好不心疼。可是再一瞧坐在榻邊的安樂公主,杜文天心頭一跳,喉頭頓時有些發乾。
如今已近六月天氣,氣候炎熱,安樂公主一通打砸,身子熱了,便寬去外衣,坐在榻邊生悶氣。杜文天進來時,氣的發昏的安樂公主卻已忘了自己未著外衣。
一個絕色美人兒,只著中衣,雖然中衣不至於裸露太多肌膚,可安樂的內衣極為薄透,煙羅一般,怎掩得住她那妖嬈的體態。
儘管她仍在憤懣之中,她可那張美麗的嬌靨依舊妖媚入骨,若隱若現的肌膚驚人的白嫩,散發著淡淡的暈光,令人心旌搖動,神魂顛倒。杜文天痴迷了剎那,這才驚醒,趕緊趨前拜見:「文天見過殿下!」
杜文天不敢往上看,貪婪的目光只顧盯著那雙膚色雪白、纖秀俏美的玉足,故作恭敬地道:「殿下,今日出行,杜某實未料到會出現這般情形,所帶銀錢不足,以致令殿下受辱,實在是罪過,今……特來向殿下請罪。」
安樂公主睨了他一眼,雖然杜文天掩飾的飛快,安樂公主還是在他眼中看到了那抹熟悉的目光,她見過太多這種男人了,那種貪婪的**、痴迷的眼神,令她的心情好過了不少。
看看室中一片狼籍,安樂這才想起這房子是借來的,自家在長安的公主府還沒建造起來。今日出行,杜文天給她花的錢已經不少了,差不多四十萬錢,就算她貴為公主,又是梁王兒媳,出行也不會帶這麼多錢。花著人家的、用著人家的,還要砸人家的,怎好再向人發脾氣,於是,李裹兒擺擺手,很大度地道:「罷了,這事也不怪你。坐。」
「謝殿下。」
杜文天趕緊答應一聲,扶起一個倒在地上的錦墩,欠著身子坐了下去。
李裹兒長長地舒了口氣,拉過一個靠枕在榻上半躺下,這一躺,衣襟處頓時露出一片雪玉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