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劍四方 第一千三百一十四章 誓死不臣_頁2
更新:12-07 06:12 作者:涼涼不加班 分類:其他小說
地從紫昊各地,運往東路北路國門處,一時猶如烏雲壓頂,烽煙將至。
當然誰都不可紅口白牙,說紫昊國君小題大做,近鄰之間本就互相提防,消息自然也更為確切些,繼妖潮過後紫昊可算傷筋動骨,四方鐵騎險些絕根,且多出盛產良馬地,也遭妖潮侵襲,一時略微有些青黃不接的苗頭,如今雖說是休養生息得尚且不差,但這等飛來橫禍,依然是令紫昊兵馬有些捉襟見肘。
更不要說得知大元到現如今,鐵騎數目仍然令人艷羨,當然就容不得紫昊有什麼馬虎大意。
就連因惡疾纏身,已有兩月未登朝堂龍椅的夏松天子,知悉此事過後,都是撐起病體,連日早朝,吩咐邊關留意,且以極快的速度,遣使者攜禮,拜訪大元這座新王庭,重修舊好,日後與大元多有往來,甚至將夏松東北方與大元接壤地,連開放數城,用於往來通商所用,同樣是削去這幾地數年賦稅,但也同樣稍稍將兵馬北移些許。
東諸島天青閣閉閣三月,不論誰人請見,皆是閉門不見,有傳聞言說那位少閣主觸怒老閣主,遭禁足三月,面壁思過,但無從知曉真假,只是能從東諸島舟船加急督造一事上,
嗅到一星半點的蛛絲馬跡。
相比於大元數位鄰里,在得知王庭扭轉大局,且直到如今,依舊能死死握住所謂大元騎甲冠絕天下這句話後,紛紛展露出善意與提防,諸如西路三國,與南漓等地,倒是無甚驚恐,只是上齊聖人,近來幾乎是捉住堪稱可憐的荀公子,將其拴在皇宮其中,自從返京過後,近乎都不曾回過府邸,整日留宿皇宮內院當中,就連往常因聖人顧慮其身子骨日弱,近來難得閒暇的荀文曲,都是數次進宮議事。
人間有幾位君王不鍾意拓土開疆,何況是早有此意的上齊聖人,揣著古時大齊的國都,哪怕是再不願興戰事,都時常要惦記起當年版圖縱貫人間南北的盛世,恰逢大元戰事,自是要惹得摩拳擦掌。
也就是可憐了荀公子,整日除卻聖人外,所見大多是些舉止捎帶陰柔的中官,與有意親近這位年紀輕輕新晉寵臣的宮女,總覺這皇宮其中天明時富麗堂皇雕金掛玉,夜晚時節卻是陰氣森森。
一枚石子落潭中,激起千層波。
北路壁壘外,胥孟府大軍人困馬乏,軍中糧斷,每過一日,臨陣脫逃甚至私自外出投降的兵卒,就愈發多起來,縱然是軍中仍有些忠心將帥,數次捉拿臨陣脫逃者,就地斬首祭旗,也依舊無法挽回大勢將傾。
黃覆巢幾日粒米未進,只是在病體愈發支撐不得時,少飲幾口雪水,此時在蘭溪攙扶下,
顫顫巍巍走到絕高的壁壘城頭處,放眼望去,西面好像波光粼粼,分明入夜時分,卻仍舊能藉助雪光與難得的晴朗夜月,見到有條河流緩緩流動,乍看之下,總覺得是蒼水悄無聲息決口,而行至此地後繼無力,因此相當慵懶得泛起波瀾,迎星月反射出迷濛的波紋。
但黃覆巢知曉,蒼水此時絕無決口可能,而這片看似雜亂無序,實則甚有章法,緩緩流淌的光華,是王庭苦戰多時保留下的重兵,甲冑在月色雪光中折射出的森寒冷芒。
「蘭溪啊,你我相識幾年了?」
病書生顯然是再沒有多少力氣
,沿城牆處跌坐下去,艱難抬頭向始終陪同自己左右的侍女笑笑,隨後自問自答,「也對,我有多大年紀,差不多就相識了多少年,還得要謝過你這小妮子不嫌棄,整日伺候一枚藥罐子,縱然是你不說,也曉得著實辛苦。」
蘭溪也俯身坐下,如一尾狸貓似湊到書生胸前,枕著書生已然骨瘦如柴雙腿,像這很多年裡書生疲憊時做的那樣,只是睜起一雙很中看的眸子,抬眼定定看向書生,隨後竟然難得笑著伸出手,摩挲書生臉頰。
誰人有不曾見過,這位始終眉眼冷涼,寸步不離黃覆巢左右,臨陣時能上馬殺敵,退可持青雀旗替書生號令兵馬的侍女,笑容綻開時,如冰雪消融,甚至有小女兒的嬌憨意味。
「公子,此事你好像從來沒問過我,我
從來都很樂意侍奉公子左右的。」
「當年將蘭溪從屍首里撿回來,蘭溪的命,從來都是歸屬公子一人的,只是公子不願牽扯兒女情長,一時間無心顧念情分愛慕,因此不論蘭溪有多少話想對公子講,也只能看著公子奔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