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心顏慘澹的臉蛋擠出一個笑容：「那麼，是夫人你做的？」

    李氏雙眼睜大：「什麼？」

    「平日裡我與夫人關係最不好，鳶兒又進門了，夫人不是最有動機的那個嗎？」蘇心顏逐句解釋。

    這個死丫頭。

    李氏：「不是我乾的。」

    蘇心顏冷冷一笑。

    隨即看向溫國綱：「爹，此事你可要為我做主。」

    說罷，她嘴角溢出一絲鮮血，纖細的身子好似風雨中的小船兒般搖擺了兩下，整個人往前倒。

    春香一驚：「小姐！」

    溫國綱：「阿顏。」

    蘇心顏雙眼緊閉倒在春香懷裡，她毫無血色蒼白不已的容顏，溫國綱心疼得心被人用刀捅了般。

    「小姐。」

    春香她們幾個丫鬟哭成了淚人。

    「莫老來了。」門外傳來一個高亢的聲音。

    溫國綱猛地轉身：「莫老，阿顏昏過去了。」

    莫老心中大驚，大小姐竟然傷得那麼嚴重？

    溫國綱和春香幾個丫鬟讓出一條路，閉著眼靜靜躺在床上的蘇心顏頓時映入莫老的眼帘，看著那被血染紅的肩膀，他眸光一縮。

    李氏目光晦暗，眼底時不時划過一絲陰戾，賤丫頭最好死掉，菩薩保佑讓她就這麼死掉吧。

    雖然西周民風開放，但是裸露身子給外男看這一事還是不會有的。

    白色的紗簾隔在莫老與蘇心顏之間，莫老一邊為她把脈一邊讓春香幾人清洗她的傷口。

    並讓她們口述傷口的深淺。

    莫老說：「大小姐傷到了一點筋脈，刀在往下一下點她的肩膀就廢了。」

    溫國綱聞言儒雅的臉被黑雲籠罩，身上不斷散發著煞氣。

    在他身旁的李氏不由得打了個激靈。

    溫國綱什麼話也沒說，捏著玉佩大步往外走去。

    李氏：「老爺。」

    擔心他們母子會鬧得很僵，李氏提起裙擺跟了出去。

    蘇心顏院子發生的事還沒人告訴老夫人，這會兒她還在睡夢中，兩人的院子離得又不近，所以她院子裡的下人也沒聽到風聲。

    這不，溫國綱半夜忽然到訪把守夜的丫鬟們嚇了一跳。

    「叫老夫人起來。」

    丫鬟還沒出聲，溫國綱就道。

    丫鬟見溫國綱臉色陰沉得能滴水，氣息還不穩，直覺發生了大事，連忙去叫醒老夫人。

    縮在小小的一張軟榻上的林鳶兒聽到聲音小聲道：「小喇叭外頭怎的那麼吵？」

    躺在軟榻下面的小喇叭揉著乾澀的眼睛，打著哈欠說：「姨娘，奴婢一直和你在這裡伺候老夫人，你問奴婢奴婢也不知道啊。」

    「走，我們出去看看。」林鳶兒眼珠動了動道。

    小喇叭點了點頭，反正主子說啥就是啥。

    主僕兩人輕手輕腳的打開門，正好和來叫老夫人的丫鬟迎面撞上。

    「啊。」冷不丁看到她們，丫鬟嚇了一跳，尖叫聲脫口而出。

    「嚇死人了，林姨娘你們這是作甚？」

    林鳶兒：「我聽到外頭有些吵，出來看看。」

    丫鬟惡聲惡氣說：「你伺候老夫人就是，別的事用不著你一個姨娘操心。」

    林鳶兒瞳孔一縮。

    小喇叭：「你怎麼說話的，我家姨娘也是好心，你用得著這樣嗎？」

    「區區一個姨娘而已，你還要我怎樣。」丫鬟一臉鄙夷：「閃開，老爺有急事找老夫人，我沒空和你吵。」

    小喇叭：「切。」

    丫鬟像只天鵝一樣腦袋抬得高高的，豈止林鳶兒她們聽到她的話已經站到一邊，可她路過時還是故意去撞一下她們。

    林鳶兒一個趔趄，要不是小喇叭眼疾手快扶住她必定會摔個狗吃屎。

    「她連姨娘都不如，只是一個丫鬟而已囂張什麼，哼，我咒她喝水塞牙出門被門擠吃飯被噎」小喇叭嘀嘀咕咕的罵道。

    林鳶兒憤怒的心被小喇叭的舉動暖到了，笑說：「別跟這種狗眼看人低的人置氣，與她生氣只會傷自己的身體，我們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何事。」

    姨娘自己都被欺負成那樣了還安慰她，怎麼那麼溫柔善良。

    小喇叭連連點頭哽咽說：「嗯嗯。」

    溫國綱看到林鳶兒人有點懵：「林姑林姨娘這麼晚了不睡覺你在這兒作甚？」

    李氏雙手緊捏，可惡林鳶兒出現在這裡真不是時候，要是老爺知道真相姑母的印象在他眼裡不是更壞了。

    李氏用眼神警告林鳶兒不要多嘴。

    林鳶兒看到了，很快就移開視線當做沒看到，向溫國綱行了禮後說：「老爺，妾在這裡伺候老夫人，忽然聽到動靜便出來探探究竟。」

    「伺候老夫人？」溫國綱一臉不可思議：「院子裡一幫丫鬟又不是沒人伺候」

    說著說著，溫國綱戛然而止，腦袋好似被人打了一棒般恍然大悟，娘她這是在刁難林姑娘。

    蛤~晨昏定省明明在阿秀去世的第一年她就不讓人去問安了，最近卻開始叫人去，現在演變成還要人在她床邊伺候，娘簡直是太過分了！

    李氏還替她狡辯，阿顏的事肯定就是她做的。

    溫國綱手死死捏著玉佩，仿佛要把它捏碎似的。

    林鳶兒強擠出一抹笑容笑說：「沒事，妾伺候得比較細心。」

    小喇叭撅著嘴，小臉布滿了傾訴欲。

    她好像把事情告訴老爺。

    溫國綱道：「你回去吧，以後晚上都不要過來了。」

    好好的一個人，進門不到幾日臉色就憔悴成這樣，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溫府是狼窩。

    李氏聞言手裡的帕子都要被她撕爛了。

    林鳶兒暗喜：「老」

    「國綱你逾越了。」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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