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被人看破，那是相當尷尬的。

    張凡呆住了。

    不說話。

    也無話可說。

    空氣凝固下來。

    久久地。

    孟老也沒說話。

    最後，倒是孟津妍見張凡心情不好，嗔道：

    「我說爺爺，你瞎說什麼呀！有這麼做的嘛？小凡哥哥尊重你，才什麼都沒有表示，要是換一個人，會已經挨罵了你知道不？」

    孟老臉上露出一絲微笑，語氣慚愧：「小凡，我只是實話實說。我的意思，並不是故意打壓你這件瓷器的價值，因為怎麼打壓，我也買不起。我其實實話實說，是想提醒你一下，這件東西，能出手，就出手吧。畢竟是有些毛病，我能看出毛病，這世上，肯定還有不少人能看出來，這樣的話，如果早早出手，也免得將來在價格上吃虧嘛。」

    這一席話，確實實在。

    張凡不得不承認孟老說的有道理：既然孟老能看出毛病，別人……比如拍賣所的專家們，也會看出來毛病，那樣的話，它的市場價值豈不是受到打壓？

    而且，自己手裡還有幾十件同樣的修補過的宋瓷，那，豈不是件件都沒有它的應有價值？

    那樣，缺失豈止十億二十億？簡直就是百億的損失！

    「孟老，」張凡故作鎮定，但心裡明白，自己眼神里的慌亂，已經被孟老看到眼裡了，「您看看，如果是粘連過的，那麼值多少錢？」

    「半折吧，」孟老道，「半折，應該是不錯的價格了。畢竟，它的粘補沒有痕跡，不能當殘廢品來賣。」

    「嗯，嗯，」張凡點點頭，把提包拿過來，輕輕把宋瓷裝進提包里，「這件東西，本來想拿到京城去拍賣，現在看來，粘補的問題，估計逃不過專家的眼睛，還是算了，自己壓倉底吧。」

    然後，苦笑著把提包拉鏈拉上。

    孟津妍見張凡如此失落，生氣地剜了爺爺一眼：

    「小凡哥哥為了讓你高興，特地把好東西拿來給你欣賞，一片好心，都被你給攪了！什麼粘連？明明是完美無缺的好東西！我根本不相信摔碎過！更不相信摔碎兩次的鬼話！」

    孟老後悔地拍著自己的腦袋，「也是也是，我不該亂說的。我這是專業技癢，亂說亂說……要麼，小凡，你就當我什麼都沒說。」

    張凡已經不想在這上面兜圈子了，被人看破就是看破了，何必駝鳥頭埋沙？

    「孟老，今天先到這，以後，我有好東西會再拿來找您鑑賞的。」張凡笑著，提起提包，「津妍，我得回去了。」

    孟津妍心疼地看著張凡，然後，一手幫他提過提包，一手挽著他的臂彎，「走，小凡哥哥，我請你吃甜飲店。」

    孟老送到大門前，張凡正要揮手道別，孟老忽然道：

    「小凡，要麼，你這件宋瓷，我收購了？」

    張凡感覺到，孟老一直想說的話沒說，現在終於說出口了。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