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真死了吧。」

    秦野踮起腳尖，探頭往滾滾的浪潮中央看去。

    「沒有。」

    老嫗開口，她眼中閃過了一絲驚訝，只見，一個身影正站在不遠處。

    李天全身上下已經看不見一塊好肉，血水不斷地從各個傷口之中流出來，儼然成了一個血人。

    「他……」

    秦野咽了咽口水，她想要說什麼，但是，此時，她真的不是說什麼，只是瞪大眼睛看著那個人。

    李天的身子搖晃了一下，他直接半跪在地，他想要開口說話，但是，喉嚨裡面翻滾的氣血讓他不得不閉著嘴巴，不然，滿口的鮮血必然湧出來。

    那個人說得不錯，第二招，甚至可以讓他喪命，他可以肯定，他體內的內臟一定受到了重創，他此時，就連站起來的力量都沒有。

    如果是第一招，對方用了三分力，這一招，對方絕對用了五分！

    「還有第三招，你要繼續嗎？」

    老嫗看著李天，她再次給對方機會，讓對方退出。

    「再下去，他真的會死。」

    秦野的面容不自覺地開始嚴肅起來了，她目光緊緊地盯著地上的那個人。

    殷行之和白長老此時都沒有說話，他們知道，到了這個程度，能夠做決定都只有李天自己。

    李天的手微微顫抖，他放在自己的胸口位置，滿是鮮血的五指幾乎與滿是鮮血地胸膛融為一體。

    他感受到自己的心跳並沒有減緩的趨勢，手上一抖，一抹寒光出現在他的手中。

    仙劍在地上狠狠一插，他小腿發力，慢慢地站起來，動作輕微地弧度拉扯著他的傷口，各種疼痛從全身各處傳過來。

    「嘶！」

    李天倒吸一口涼氣，他站直的身子再次一個晃動，差點就要摔到在地，仙劍一個揮動，撐著他的身子，但是，一股巨痛拉扯自己的神經。

    他口中流出了殷紅的鮮血，但是，他臉上血污幾乎讓人看不出清楚血在流動。

    他站直身子，一雙眸子直直地盯著那邊的人，火焰在自己的眼中燃燒。

    「再來，你就死了！」

    秦野指著李天，一股憤怒油然而生，這個人憑什麼這樣，憑什麼！

    李天卻沒有理會對方，依舊直直地盯著老嫗，意思表達再明顯不過了。

    白長老的眼中閃過了一絲什麼，他身後的手慢慢地握緊了。

    「白長老，你覺得他現在有資格進入內門嗎？」

    殷行之的聲音中似乎帶著一股異樣，他眼睛盯著那邊的李天，一動不動。

    白長老沒有說話，但是，他若是沒有進行反駁，意思一般都是默認。

    「他憑什麼這樣？他是要弄死自己？然後再來證明自己嗎？可笑！」

    秦野的眼中閃著憤怒，她看著李天，一股異樣的感覺從心底升起來，這樣的李天，讓她覺得可笑，可恨，甚至……可畏！

    她甚至感覺，李天的眼神，完全是裸蔑視，他在蔑視，睥睨，他完全沒有把這一切放在心上！

    「丫頭！」

    老嫗暗喝了一聲，神情嚴肅地看著對方，這樣的心性，如何成事！

    秦野像是反應過來一樣，胸口劇烈地起伏，眼睛死死地盯著李天，後背都完全濕掉了。

    「他……」

    他指著李天，咬牙切齒地想要說什麼，但是，她最後還是什麼都沒有說。

    「第三招。」

    老嫗看著李天的樣子，就算對方沒有開口，她仍然知道對方到底怎麼選擇，這也正是她驚訝的對方，今天，李天接三招，她就驚訝了三次，一次比一次強烈，一次比一次超出意料。

    「你的確稱得上奇才，但是，這一招之下，你必死無疑，我若出手就不會留手。」

    老嫗的聲音之中帶著些惋惜，殷行之看著老嫗，他抬抬手，剛要說什麼，但是，老嫗一個人抬手打斷了對方。

    「行之，這件事他既然已經做了選擇，哪怕是你，也不能阻止他。」

    殷行之看著老嫗，他久久沒有說話，最後還真是沒有再開口勸阻了，白長老看得目瞪口呆。

    「你們可想清楚，他可是個好苗子。」

    白長老有些彆扭地開口，算是為李天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