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容不迫地繞到貝特朗面前，操起菸灰缸，對準其膝蓋砸下。

    「砰！」

    一聲悶響。

    貝特朗的兩隻眼睛幾乎瞪出眼眶，瞳孔內血絲密布，額頭、脖頸等部位青筋暴凸，張大嘴巴無聲嘶吼。

    「砰！」

    又是一聲悶響。

    血花飛濺。

    林重用菸灰缸砸碎了貝特朗的另一支膝蓋。

    貝特朗痛得差點暈過去，身上的肥肉不斷顫抖，心底產生強烈的恐懼。

    直到這時，林重方才不疾不徐開口，用熟練的英語道：「我有幾個問題問你，希望你能如實回答。」

    貝特朗瘋狂點頭。

    林重收回外放的氣勁，在貝特朗對面沙發坐下：「你是傑羅塞維家族的成員嗎？」

    看著林重迥異與歐洲人的長相，貝特朗想起最近大巴黎區發生的一系列事件，心臟不由沉入谷底。

    為今之計，他只能祈求林重手下留情，饒自己一條狗命。

    「是......是的。」

    貝特朗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結結巴巴回答，哪裡還有半點黑幫大佬的風範。

    「你認不認識切薩雷？」

    「認......認識。」

    「切薩雷住在哪？」

    聽見林重詢問切薩雷的住址，貝特朗意識到對方想幹什麼，出於對傑羅塞維家族的忠心，他突然猶豫了。

    「給你三秒鐘考慮。」

    林重一臉漠然：「三，二......」

    「等等。」

    對死亡的恐懼戰勝了對家族的忠誠，貝特朗慌忙道：「我可以告訴您切薩雷住在哪，但是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

    「不......不要殺我。」

    「好，我不殺你。」

    林重乾脆道：「說吧，切薩雷住在哪？」

    貝特朗咽了口唾沫，隨即報出一個地址。

    林重起身就走，果然踐行了他的承諾，沒殺貝特朗。

    貝特朗呆呆望著林重的背影，整個人都蒙了。

    下一刻，痛恨和狂喜這兩種截然不同情緒浮上心頭，令他的表情變得格外扭曲。

    就在貝特朗以為自己死裡逃生了的時候，耳中忽然聽到一聲槍響。

    緊接著，無邊黑暗襲來。

    「噗通！」

    貝特朗臉撲倒在地，鮮血混著腦漿汨汨湧出，在他身下形成一小灘湖泊。

    「呸！人渣。」

    奧黛麗隨手丟掉手槍，往貝特朗屍體上嫌棄地吐了口唾沫：「林先生答應不殺你，我可沒答應。」

    誰也沒注意到，她吐出的其實不是唾沫，而是一枚白色小蠟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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