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染步步欺近，像是一頭甦醒的野獸。

    葉曦玥看著那張熟悉的面容。

    「你若下不了手，那本座可就只好對你下手了。」

    葉曦玥還是站著不動。

    一群人眼角餘光看著這一幕，簡直是急在心裡。

    「曦玥，別站著不動啊。」

    「曦玥，你得做出選擇啊。」

    「曦玥……」

    「曦玥……」

    腦子很亂，葉曦玥手上的力道緊了又緊，殺還是不殺？

    突然

    黑暗的天空傳來一絲明亮，日月交替！

    就在這時，距離葉曦玥不遠的人，停了下來，是血染，不，確切的說是雪無傷。

    葉曦玥看到，那張臉陰晴不定的變換著，一會兒是血染的靈魂面容，一會兒是雪無傷的。

    血染陰桀桀的笑聲傳遍整個天地，震盪的人耳膜都在嗡嗡嗡的響。

    身後，突然涌動的獸族以及其他幾個族人，大舉進攻。

    結界，血染因為不想浪費力氣打開結界，於是就讓手下的人進攻，一個死了，還有一個接著上。

    反正這些人的命血染都不在乎，於血染而言，他們不過是可有可無的螻蟻罷了。

    血染站在不遠處，站著不動，只是邪肆道：「看著這些生靈因為你們的結界而喪命，滋味如何？」

    葉曦玥和凰君夜對視一眼，點了點頭，朝血染進攻。

    墨蘭等人和蒼莫黑衣雷諾帶領的幾萬暗夜奪命者和幾大種族被血染控制的人廝殺。

    一道一道的血濺在離恨天結界上。

    這道結界有多重要，沒有人比墨蘭他們更清楚。

    當人陷入黑暗絕望時，若有一股執念支撐，便會勇往直前……

    天下所有的人，都在仰望離恨天，這裡平，則天下平，這裡毀，則天下毀，離恨天對他們來說是神聖之地，是他們的精神寄託，絕對不能毀。

    凰君夜葉曦玥和血染的對決，兩人都可看出血染未曾用盡全力。

    他甚至在葉曦玥的掌力揮來時，不閃不避，那強大的掌力落在身體上，疼的不是血染。

    血染承受著葉曦玥的掌力，吐了口血。

    葉曦玥恍然明白過來，指尖瞬間白了。<>

    「小神女，你如此用力，是想打死雪無傷吧？剛才那一掌用了六分力氣，可本座一點都感覺不到疼呢，你說這是為何？」

    為何？

    因為疼的只會是雪無傷！

    身體疼的是雪無傷，靈魂疼的也是雪無傷。

    「本座現在就站在這裡，你只需要再輕輕的一掌，這具身體就能散架了，要不要打？」

    人群嘶喊、廝殺、鮮血多種氣息和聲音混合在空氣中，葉曦玥隔著不遠的距離看著血染，只覺得渾身好冷。

    她垂在身側的手臂僵硬了幾分，始終沒有抬起來。

    凰君夜的手與她十指緊扣。

    他知道讓葉曦玥親手殺了雪無傷是個很艱難的決定。

    他來殺！

    他突然鬆開她的手，葉曦玥那一刻覺得心裡空落落的，想哭，卻沒有眼淚。

    凰君夜的心思她不是不明白……

    是要替她下手，她可以不必自責，她可以恨他……

    血染還在站著，凰君夜傾身逼來，血染不動。

    一支利劍逼來，擋住凰君夜的出招，葉曦玥逼著凰君夜連連後退。

    凰君夜目光沁雪。

    身後，血染一掌掃來，凰君夜眼眸睜大，抱著葉曦玥朝地上滾了一圈。<>

    「你別動手。」

    凰君夜握緊拳，「小曦兒，不能不殺雪……」

    「我知道。」葉曦玥心裡繃著一根弦，「我來殺！」

    「不行！」凰君夜一口否決，她來殺，她只怕會恨自己一輩子。

    「我可以。」葉曦玥一把握住他的手臂，定定看著他，「我真的可以下手殺雪無傷……」

    最後三個字，葉曦玥的牙齒在打顫。

    血染笑聲更瘋狂。

    葉曦玥已經站了起來，擦了擦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