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

    「你媽笑話呢，」

    老婆依舊不撒手，這時，廚房裡傳來他母親的聲音：「靜靜，過來端飯！再把醋端過去，」

    李瑞老婆去廚房了，李瑞又坐在炕沿上，愁眉緊鎖。這時，他又想起了長林，覺得長林太夠意思了，為了解決他的這事，專門從城裡趕回來了，等這事完結了，他得好好謝謝他。

    再說高強見李瑞已從院牆上跳下，逃之夭夭。眾人卻攔著他，死活不讓他去追，他一下子急火攻心，當即昏厥了過去，眾人又是一番急救，他這才清醒了過來。大家安慰他，言語中還帶著暗示，說什麼公安咋的咋的，坐牢咋的咋的，高強心想，我根本不考慮其他的，我一心要把李瑞殺了，為民除害，也為我一雪前恥。大不了像武松一樣「刺配」孟州，說不定半路上還有人出手相救呢！

    「李瑞跑到哪裡了？」高強突然問大家。

    「這誰知道呢，」黑豹不假思索地說。

    高強又看看長林，意思是問長林知道不。

    長林默不作聲，旁邊婦女卻給長林使眼色，長林心知肚明，便扶起高強說：「走，咱們回家去，回去再說，」

    「回家？」高強哭喪著臉說：「我哪裡還有家，我老婆死了，娃娃也去她外婆家了，現在冰鍋冷灶的，哪裡還像個家的樣子，」說到傷心處又罵李瑞：「李瑞你王八蛋，你把我害成這樣，你不怕斷子絕孫嗎？」

    眾人默然，過了片刻，長林從高強腰間抱住，試圖將高強抱起來：「兄弟，你聽我說，這地上涼，小心生病了，」高強卻使勁把身子往下墜，小肚子和腰間的皮帶都露了出來：「我連命都不要了，我還害怕生病？」

    長林繼續勸慰：「你不為自己著想，你也要為兩個娃娃想呀，你說我這話對不對，」

    高強不做聲了，長林趁機說：「走，回去，我有話給你說，」

    高強慢慢站了起來，大家將他送回了家，等其他走後，長林對高強說：「我外面還有一堆子事呢，忙著哩，你現在能不能聽我一個建議，」

    「啥建議？」

    長林腦袋探出門外，看了看，並未發現有人，才說：「讓李瑞給你賠些錢，這事就算了了，」

    高強哼了一聲，冷笑著笑著：「哥呀，一條人命呀！我要他一命頂一命，」

    長林想說什麼，但是沒說出來，點上一支香菸，抽了幾口，在腳底上來回走了幾趟，說：「我上次給你說了那麼多，你也沒聽進去，我還有我的事，現在我長話短說，叫他給你些錢，這事就算到此為止了，咋樣？」

    「長林哥！我要錢還有什麼用？」

    「那就是不要了，」

    長林掐滅了菸頭，朝外走。

    「你去哪裡？」長林身後突然傳來了高強的聲音。

    長林站住了，說：「我這次回來，本來就是協調你們的事的，現在我發現我沒這能力，我回西安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