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苦。」

    葉叢緣心中冷笑，如果還牽掛外婆，早就找過來了，怎麼這麼多年沒有任何聯繫？

    「我外公對我外婆雖然不錯，但是我外公原先有妻子的，我外婆怎麼會不受苦？解放之後，還有那十年……後來我外公更是早早去了……」她忍不住刻薄起來，不想讓電話那邊的人就此放下心事，痛快過日子。

    難道得一句外婆沒有受苦，他就可以再無愧疚了嗎？

    「都是我沒用……喝喝喝……」電話那頭老爺子的呼吸急促起來，然後旁邊驚慌的叫聲，「爺爺，你怎麼了？快，快把藥拿來……叫醫生——」

    接著，電話內除了驚慌和忙亂，還有的就是急促的英語。

    葉叢緣囧囧有神地握著手機，心中頓時內疚起來，她從通過手機聽的片言隻語已經知道，那個老爺子有心臟病。

    她就是心中不忿，才隨口這麼說了句，希望那位老人不要出事啊。

    這麼想著，她不敢掛電話，仍舊用一隻手握著手機認真地聽著電話那頭的動靜。

    不知道過了多久，忽聽得那邊紛紛說沒事了，脫離危險了，葉叢緣這才鬆一口氣。

    鬆了口氣，葉叢緣才發現自己掌心滿是冷汗。

    她拿了桌上的紙巾擦掌心的汗，然後苦笑起來，沒想到為外婆這麼打抱不平一句，竟然就差點害了一條人命。

    認真說來，這個未婚夫並沒有錯處，後來合家去了美國，又娶妻生子，確實不該再花心思在曾經的未婚妻身上。

    只是，葉叢緣有時想想外婆的命運，總忍不住心疼。

    即使現在有兒有女，過得也算幸福，但曾經經受過的苦難，並不能被抵消的。

    當初娘家有魄力一些，未婚夫有魄力一些，或許外婆會被救回來。可是並沒有，外婆被留在了山上，兩家覺得沒面子，乾脆合家搬遷了，把孤零零的外婆扔下了。

    這時電話中腳步聲漸近，又靜了一會兒，電話中響起最先那個聲音，「我爺爺有心臟病，受不得刺激，你到底對他說了什麼？」

    「抱歉，我只簡單說了幾句我外婆的生活。」葉叢緣歉疚地說道，「雖然我不知道，但總因我而差點鑄成大錯，我在此向你道歉，請你們原諒我。」

    「你……」那邊的聲音頓了頓，有些難以置信，「沒想到你會認錯，我以為享譽全球的絕美大明星多少會有些驕縱，想來是我用惡意揣度了你。」

    葉叢緣道，「我向來管不了別人怎麼想我的……」接著話鋒一轉，「如果老爺子沒事，那就這樣了。我外婆很好，現在生活富足，你讓老爺子不用牽掛。」

    「等等——」那邊連忙叫住葉叢緣，說道，「我們這些晚輩說什麼都沒用的……去年我爺爺在報紙上見了你，就馬上想到你外婆了，當天想起過去的事心情激動，以至於入了醫院。之後斷斷續續，直到現在才好轉一些……」

    葉叢緣挑眉，「你跟我說這些是什麼意思？」

    「能讓我爺爺心潮激動得暈了過去的話，未必是好話。你應該因為你外婆而心懷怨意吧？我跟你說這麼多是想說，我爺爺心裡是有苦衷的。當年不得不背井離鄉，後來娶妻生子，就身不由己了。」那溫文的男聲說道。

    葉叢緣握著手機，一時不知說什麼話，只得說道，「所以你想我怎樣？」

    那邊一下沉默了起來，有些啞口無言。他本來以為葉叢緣會爭論一番的，不想她那麼乾脆。

    平心而論，葉叢緣是有資格替她外婆不值的，但是他爺爺確實是有心臟病，不能大受刺激。他也是抓著這點，提醒葉叢緣說話的時候慎言。

    沒想到葉叢緣根本沒有和他爭論，倒讓他生起一股欺負小女孩的愧疚感來。

    「嘿……要我說呢，既然已經過去了，都半個世紀了，提及往事也無用，不如彼此放過，各自安好。」葉叢緣嗤笑一聲，說道。

    電話那頭的男人老臉一紅，聽懂了葉叢緣嗤笑的含義，可卻不得不厚著臉皮道，「我想求葉小姐一件事，以後我爺爺打電話給你，問你外婆的事，希望你說得好一點兒。」

    「我給你我外婆家的電話，你們自己和我外婆聯繫吧。」葉叢緣說道。

    她沒有要害那個老爺子的心思，但是也沒有經常開解他的心思。即使她心軟，是會幹這樣的事，可被人提出來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