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凶、凶、凶！

    ......

    「快快快，替我算算！」

    「此乃我天機閣測算之法，爾等窺視也罷，竟還叨擾老夫測算，若再聒噪，老夫這就走。」

    「不就是算算命嗎？神神叨叨的，你了不起，我閉嘴還不行嗎？」

    西境大虞。

    祭壇大設，天機神數法陣散發著神秘氣息，地面全是方方塊塊的格子，有八卦之象，卻比八卦更複雜。陣象一起，大陣四面八方的天機閣弟子法相浮空，雲空現出羅盤，其上銘刻神秘字樣。

    李天齊站在陣法外，鼓著嘴，生氣。

    在大陣遠方，則是洶湧滾落的雷雲，轟隆聲不斷，透著紅光，雲空中滿是紅葉飄落。

    這是在給老樹算命。

    「有什麼了不起的。」

    剛剛遭了天機閣清河真人的罵，他耿耿於懷，「問問怎麼了？你還收了我們的四品靈物，我又不是沒給錢。」

    言畢。

    李天齊感受著遠方老樹的氣息，眼中焦急之色揮之不去。

    聽聞家中老蛇突破耗費了大半年時間，老樹更是重量級，三年過去了才到生死交關的時候。家族這些年來不斷給老樹送來滋補的靈物，可神樹突破血脈，本就是逆天改命的事兒，幫不了多大的忙。實在是沒辦法了，只能交給天機閣的老前輩。

    測吉凶，曉因果，也好有個解決的法子。

    終於，卦象消失，可李天齊的面色變了。清河真人眉眼低垂走來，不敢去看李天齊。

    李天齊心中一突，也管不得清河真人先前事，「真人，如何了？」

    清河真人面色蒼白，欲言又止。

    李天齊心中如受重擊，幾乎跪在地上，卻忽而被清河真人扶起，「大吉。」

    「......」

    鬆了口氣，為老樹感到高興，可心裡堵著一股火，拳頭拽緊，清河真人身後走來十幾人，再瞧清河真人臉上快樂的神情，李天齊百思不得其解，人怎麼能賤到這種程度？

    最終他放了個讓清河真人更快樂的狠話。

    「我比你年輕，你最好埋得隱秘點！」

    也不與清河真人的賤樣，咬牙切齒朝老樹去。

    才剛一走，就感知到背後十幾人捧腹大笑的模樣，他面色發黑，「他娘的，這群畜生好快樂。」

    他已經管不得這些。

    老樹突破！

    世間沒有多少株煉虛境的血樹，煉虛境的妖為尊，其中植物化煉虛，更是尊中的王者，其特異甚至不亞於一名合體。

    它們任何一尊，都能輔佐一個種族百萬年，為種族培養出世所罕見的天才。

    當年涅槃聖長帶入境內的巨樹，甚至足以摧毀一個州府，也是涅槃聖長最信任的同伴，神鳥圖騰神樹。老樹吞了它的靈，仍然要靠合體機緣才能突破。

    如今家族外患，皇朝覬覦、旻天歌之事未了、巫族入侵。老樹突破，正是暗室逢燈的吉祥之兆...怎也學那群賤人亂想？

    李天齊一邊呼喚族人，一邊朝著老樹而去。

    這一等又是半年過去。

    雷霆漸落，仍有雷弧，老樹百丈高，通紅的樹冠讓雷弧映成了鮮艷的紅色。

    直到樹影消失。

    熟悉的紅髮老人漂浮於昏暗的雷雲之下，天上飄起了紅雨。

    老樹伸出手去，接住了紅雨。

    他的雙眼似乎能夠穿透亘古，望過去未來，最終停留在了來迎接他的李天齊身上，他看到了現在。

    「我看到了。」

    噢，又看到了。

    李天齊淋著雨，老樹每次突破都這模樣，他靜靜地等著，就像是小時候受到老樹的指引。

    「我看到太子飛衡必死無疑。」

    「......」

    李天齊嘴角抽搐一下，當年老樹突破，沒趕上打飛衡和涅槃聖長的趟兒，現在終於是甦醒了...也算他有本事。

    這一晃神，李天齊雙目圓睜。

    「我還看到了，你的道。」

    老樹伸出手，一根根血紅絲線在老樹手中，繼而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