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的臉從水裡露了出來。

    「你怎麼還不下來？」她看著季溪，關切地問，「是不是有點害怕？」

    季溪點點頭。

    「我表哥真是的！」雲麗瑤抹了抹臉上的海水，扭過頭看向顧夜恆浮潛的方向，「我就知道他不會有耐心，不過我表哥他這樣你也是知道原因的。」

    雲麗瑤繼續用手臂扒著船身，「他真的很喜歡ania，四年前他跟ania交往的時候，是我見過他最快樂的時光，所以這次ania回來他重新跟她交往我一點都不奇怪，只是沒想到他們最後還是沒能走到一起，也許是歲月改變了彼此，他們很難再找回以前的感覺，我覺得我表哥對這種分開是即無奈又沮喪。」

    雲麗瑤小姐跟她說這些幹什麼？這是季溪腦子裡的第一個反應，關於顧夜恆跟ania的事情，媒體早就報道了，他們兩個人的愛情可謂是可歌可泣。

    至於分開，具體細節雖然她不知道，但她能感覺到顧夜恆跟ania在一起的時候確實不太專注。

    經歷過家族的變遷，顧夜恆已經變了，只是他不承認而已。

    但下一秒季溪就反應過來，雲麗瑤這是在跟她解釋顧夜恆這兩天反常的舉動。

    他不是在針對她，他只是在為他的失戀尋找一個出口。

    她開始琢磨顧夜恆剛才說的話。

    她突然意識到顧夜恆問她關於葉楓跟蘇熔分手的事情其實並不是在嘲諷她，而是他真的想知道他們分手的原因。

    他想知道所有無疾而終的愛情分手的原因是不是都一樣。

    這麼一想後面顧夜恆對她的警告更多的是一種失望。

    她蜷居在他身邊兩年，除了在這個時候跟葉楓秀恩愛刺激他外，百無一用。

    「季溪，我顧夜恆才是你最後的稻草。」

    這句多像在說季溪，你最後的稻草都要沉了，你還不來撈一撈卻他媽在旁邊踩兩腳！

    顧夜恆也開始變得這麼矯情了。

    「所以我們應該安慰一下他？」季溪指著顧夜恆下海的方向問雲麗瑤。

    雲麗瑤躍到船上跟季溪並排坐著，笑著說道，「我聽說章萍喜歡我表哥。」

    「啊，雲小姐是聽誰說的？」

    「謹森表哥。」

    又是顧謹森，他是神算子嗎，怎麼什麼事情他都知道，不僅如此他還挺喜歡四處嚼舌根。

    「章萍小姐好像是真的很喜歡顧總，」季溪只好把昨天章萍拜託她的事情告訴了雲麗瑤，「我男朋友說我如果直接去問顧總太唐突，我的身份也不適合。」

    「確實唐突，他現在正在療傷期，這類話題是禁忌，」雲麗瑤扭過身看向岸邊，開始夸葉楓，「你男朋友真的好優秀，我爸還有顧爺爺對他評價很高，在我的印象中能得到如此高評價的人只有我表哥顧夜恆。」

    這一點季溪不否認，葉楓確實很優秀，情商高說話有分寸，這一點她要多跟他學習學習。

    她就是情商太低所以在跟顧夜恆交流的時候，十次有九次都能把顧夜恆惹惱，最後不歡而散。

    季溪正在進行自我反省，雲麗瑤卻說出了她的觀點，「我覺得我表哥可能不會喜歡章萍這樣的小姑娘，她不夠自信，我表哥喜歡自信的女人，ania就是，當初她追我表哥的時候可是很直接。」

    「你表哥跟ania交往是ania主動的？」這事季溪還是第一次聽說。

    她一直以為霸道強硬的顧夜恆只會獵殺不會被捕。

    因為她那麼直接的表白都沒能捉住他的心，她以為在愛情面前顧夜恆也喜歡占主導。

    沒想到她錯了，男人只要喜歡一個女人，他也願意被捕獲。

    季溪把目光投向了岸上的葉楓，她的嘴角揚起了笑意。

    「季溪，我發現你是真的喜歡你男朋友，這一會兒你都看了好幾次了。」雲麗瑤見季溪一直朝岸上望，忍不住取笑道。

    季溪也笑了，「是呀，我很喜歡他，是我主動追求他的。」

    「那怪不得章萍讓你去打聽，她肯定覺得你有經驗。」

    她有什麼經驗，第一次表白就以失敗告終。

    雲麗瑤話峰一轉又說道，「但我覺得你跟男生表白比章萍有優勢，你長得實在是太漂亮了，幾乎沒有男人能抵禦你的美，我第一次見到你簡直是驚為天人，我一個女生都差點犯了花痴。」

    「我想我表哥當初資助你也是不想讓你的美貌沾染世俗氣，季溪你別誤會，我沒有半點褻瀆你的意思，我就是純粹想要表達你長的是真的很漂亮。」

    「哦。」季溪這下子都不知道該說謝謝還是該解釋顧夜恆並不是因為她長得漂亮才資助她。

    「雲小姐，你過獎了，我也沒你說的那麼好看。」

    這是季溪的真心話，她是真的不覺得自己有多漂亮，而且她也害怕別人說她漂亮。

    小的時候，很多人都說季溪長的好看，別人一夸季溪漂亮，季溪的母親就回去用掃帚打她。

    還罵她是賤貨，只會用臉蛋勾引人。

    久而久之季溪就不再照鏡子，在外人面前也常常低著頭。

    後來，她被顧夜恆帶到了帝都，上了大學，這種對自己長相的自卑感慢慢地好了一些。

    「你長得像爸爸還是像媽媽？」雲麗瑤好奇地問。

    季溪低下了頭，她長得不像她媽媽，但她從來都沒有見過她的爸爸，所以這個問題她回答不上來。

    她的母親也從來都沒有談起過她的父親。

    季溪常常在想，她的父親很有可能是那些照顧她媽媽生意的眾多男人中的一個。

    一個嫖客。

    「我是一個孤兒。」季溪回答。

    雲麗瑤再次道歉，「不好意思，我不知道這些。」

    「沒關係。」對於沒有惡意的詢問季溪從來都不會介意，她朝雲麗瑤笑了笑，「我們還是聊聊章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