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感覺是這樣，對吧。」

    林唐還用手比了一下相機的模樣，對著嚴准。

    「自己來執導，劇本想怎麼寫就怎麼寫，演員想用誰就用誰，省了跟導演溝通的麻煩，在劇組自己就是絕對的老大。求你要角色的人多？先從配角考驗起，不來白打三五部戲的工別想四番以上的角色。誰不聽話，看誰不順眼，咔嚓一刀，拍半年的戲一剪沒，多爽！」

    「……是很爽，但你看我有那個能力嗎？」

    嚴准沒好氣道。

    「怎麼沒？」林唐搖頭，「你可太有了，天才嘛！誰不知道你？」

    「……」

    嚴準是真沒想到他就為了陰陽怪氣這一句，前邊能吧嗒那麼多啊……

    「在給《消失的愛人》找導演的時候，我跟郭正和吳有山一起吃飯，他倆知道後就說過不如讓你自導自演算了，他倆都說跟你在溝通劇本的時候，能感覺到你想要把劇本拍成什麼樣的電影是極其清晰的，甚至經常跟他們討論分鏡，布景，色彩，光線等等。

    「如果不是你講的時候不怎麼專業，他們都以為你在私下裡上過導演課，在為自己執導電影做準備。當時我本來以為他倆只是在開玩笑，在跟我吐槽你很難搞。不過前段時間我又去找了跟你合作拍劇的那兩個導演了解了一下，他們也有同樣的感覺。

    「對你的評價也更高，說從你那裡得到了很多啟發。你這不就是天生的導演嘛！」

    林唐講的十分認真。

    竟然不是在陰陽怪氣……

    「額……」嚴准想了想，「或許我有潛力吧，但這離做導演還很遠啊，我連攝影都不懂。而且導演又忙又累，我為什麼要沒事給自己找罪受啊。」

    現在做個輕輕鬆鬆的大明星就好了。

    林唐又搖了搖頭。

    「一點兒都不遠，現在你都能立刻上崗，也完全不累，只要找個好副導演，圈子裡技術水平和統籌能力強，但只會拍出來垃圾的導演太多了。剩下的攝影剪輯美術指導音效……都讓專業的來嘛。王朝影視都能給你配上業內最好的。

    「開機，宣布開始拍攝，嗯，讓副導演領著拍，自己演就演，不演的話除了重要的戲現場監督一下，然後你就可以回酒店交朋友了，閒下來了就回去看看哪兒不滿意，讓他們重拍。現在那麼多跨界做導演的，你以為他們都上了十幾年導演課什麼都會啊。」

    「……哦，那就以後閒了想玩了再說吧。」

    嚴准撓了撓頭。

    可能確實比想像中更輕鬆，但也沒那麼輕鬆。

    現在嚴准拍戲只需要跟導演溝通一下劇本，進組拍，等上映後跑幾趟路演，錄幾個宣傳視頻就行了。

    要是當導演，就算可以把讓副導演把絕大部分事情都做了，一部戲的從籌備到最終下映導演也需要全程保持參與度。

    而且溝通成本實際上是很高的，完全交給副導演真的不靠譜。

    嚴准記得在拍《晝顏》的時候，跟導演李杙講過女主在夕陽下踩腳踏車這個原版的經典鏡頭。

    聊的時候李杙也覺得很棒，但到實際拍的時候，他拍的方式是鏡頭從近拉遠，一直拉到空中，畫面里留下女主小小的身影和染紅了所有河面的夕陽倒影。

    那個鏡頭很美。

    但那個時候的女主是在無聊的生活中壓抑了許久，原版的鏡頭是女主在追夕陽的感覺，就把壓抑和蠢蠢欲動表現得很好。

    李杙拍出來的也就讓人感覺景色漂亮了。

    當然如果只是這個問題，交給副導演明確的分鏡頭草稿就行了，但其他各種照顧不到的細節不親自去抓，就一定會出現偏差，讓拍出來的東西特別擰巴。

    至少需要兩三部親力親為，才能跟副導演磨合好，真的輕鬆下來，但人家副導演這時候也要去追求自己的夢想了……

    「你現在不閒嗎？」

    林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