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明站在原地沒有動彈，可他的腳下已然沒了土地，他…正立於星空之上。

    而遠處，那一眼望不到盡頭的殘缺碎片，讓他明白了一件事。

    他們剛剛所在的世界，毀滅了。

    「相屠，什麼愣呢？」

    忽然，一道聲音出現，回頭一看，正是牛鼻子老道。

    牛鼻子的手中，還拎著一個人，那正是申屠浩霆，只是此時的申屠浩霆，只剩下了一具殘缺的身軀。

    已經死的徹底。

    「這…是你做的？」

    司馬相屠問道。

    「不是我做的，還是你做的？」

    牛鼻子老道諷刺的笑了笑。

    「我指的是這霧桐下界。」

    司馬相屠說道。

    「啊，剛剛一不小心，沒收住力。」

    「還好，這個世界的修武者應該不多。」

    牛鼻子老道說道。

    「你…你到底是什麼怪物？」

    司馬相屠連說話都在顫抖。

    「我嗎？」

    「你想知道，也並非不可。」

    牛鼻子老道微微一笑，隨後拿出一個乾坤袋，乾坤袋一甩，一道身影便從中落了出來。

    此人，乃是黑煞老魔。

    黑煞老魔，身上並無傷痕，可卻像是受到了極度的驚險，臉色蒼白，眼睛直，除了身軀不停的顫抖之外，連話都說不出來。

    黑煞老魔當日，在司馬相屠的指示下，去搶奪諸葛家的秘寶，可最終卻失敗，使得諸葛飛鸞逃離，只有諸葛家家主，被黑煞老魔生擒。

    司馬相屠便讓黑煞老魔，用諸葛家家主的性命，逼迫諸葛飛鸞現身。

    黑煞老魔也是應允。

    只是從那日之後，黑煞老魔便音信全無。

    本來司馬相屠還以為，黑煞老魔是背叛了他。

    不曾想，他竟然被抓了，並且還是被牛鼻子老道抓住了。

    可是牛鼻子老道，這段時間一直在他的身邊，是何時？

    想到這裡，司馬相屠忽然出了苦笑。

    看看這周圍的景象，連一方世界，都被牛鼻子老道輕鬆毀掉。

    連申屠浩霆，那等傳說中的人物，都被牛鼻子老道所殺。

    以牛鼻子老道的本事，在他不知情的情況下，去抓住黑煞老魔，又有什麼想不通的？

    「你抓他做什麼，是因為他得罪了楚楓嗎？」

    司馬相屠問道。

    他自知性命不保，現在只是想解開心中的諸多疑惑。

    「抓他嗎？不是因為楚楓，是因為我不想讓諸葛家滅門。」

    牛鼻子老道說道。

    「你與諸葛家也有交情？」

    司馬相屠問道。

    「交情，當然有一些，畢竟說起來，你想要的那秘寶，還是我留給諸葛家的呢。」

    牛鼻子老道說道。

    「諸葛家的秘寶，那不是諸葛光耀留下的嗎？怎麼可能會是你？」

    「難道？！！！」

    司馬相屠本來還不相信牛鼻子老道說的話，可是恍然間，他意識到了什麼。

    「難道說，你是諸葛光耀？」

    司馬相屠面容大驚，他想到了一個令他無比震驚的可能。

    那就是牛鼻子老道，其實就是諸葛光耀。

    而諸葛光耀是何人物，那乃是諸葛家至今為止，所出現過的最強的存在。

    是諸葛光耀，讓諸葛家達到了從未有過的鼎盛時期，只是諸葛光耀明明已經死去多年。

    怎麼可能會是牛鼻子老道呢？

    牛鼻子老道，明明與他年齡相仿，可諸葛光耀莫說已經死了，就算在世，年齡也要比他們大的多才對，是前輩中的前輩。

    可看牛鼻子老道的反應，好像司馬相屠的這個猜測，當真就是事實。

    「諸葛光耀，老夫的確曾用這個名字，度過一世。」

    「不過要說起來，那並非老夫真正的名字。」

    「時間太久了，用過的名字太多，老夫要想一想。」

    牛鼻子老道說話間來回渡步，竟真的認真思考起來。

    而此時，司馬相屠再看牛鼻子老道，目光極其複雜，那已不僅僅是恐懼，更多的乃是震驚。

    他已經意識到，牛鼻子老道與他，根本就不是同輩。

    實際上，是一個度過無數歲月的老怪物。

    哪怕諸葛光耀，也只是他曾經用過的一個身份而已。

    「喔，想起來了。」

    「老夫最初的名字，應該叫做獨孤凌天。」

    牛鼻子老道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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