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多害怕殷念？

    黃浩天不知道別人怎麼想的，他也根本不在意別人是怎麼想的！

    他此刻再也按捺不住，直接衝著賽場上吼了起來：「你」

    他手指著那學生，半天竟然喊不出一個名字。

    他堂堂域主？怎麼可能紆尊降貴的去知道一個小小學生的姓名？

    「你必須贏！」他直接無視了喊名字，冰冷的下了死令，「你要是輸，下場我也會擰斷你的脖子！」

    他猙獰的面容與對面摸著蔻丹一臉笑意的殷念形成了一個鮮明的對比。

    幾乎是他說完的下一刻。

    殷念突然就開口說：「張威！我要你活著回來！」

    台上只會猛攻的張威突然精神一震。

    他是傻憨，甚至剛才想過用自爆帶走對手。

    可殷念說，要他活著回來。

    「殷念首席！」方曦忍不住了，她一把抓住了殷念的手，「他要自爆了，讓我上場吧，我能一挑十！」

    旁邊的臨時生也在勸說：「真的首席，他沒有戰術，天賦也挺一般的，別讓他白死了行不行？我們都能上！」

    太慘烈了。

    一眼望去。

    台上都是血。

    他們真的受不了了。

    在台下看著都覺得渾身發痛，靈魂滾燙，又因為之前他們對這些人的態度而覺得羞愧無比。

    他們有這樣為了自己的大域自己的學院豁出去的決心嗎？

    他們沒有。

    可殷念沒動。

    而台上的張威猛地怒吼了一聲。

    他掄起了自己的大刀。

    重重旋轉從上往下劈了出去。

    咚！

    對面皇域的學生輕鬆接住，甚至還想反擊。

    可緊跟著，第二轉。

    咚！

    他皺著眉頭接住。

    不給任何喘息，第三轉！

    咚咚！

    皇域學生死死咬住了牙，手腕有些酸痛。

    「真是不知死活，等你力竭，我要殺你不過是十分輕鬆的事情！」

    張威完全不顧對面的人在說什麼。

    他像是回到了自己每日修煉的時候。

    他在他們村子裡，是天賦最好的娃娃。

    甚至入了小城池裡，也是天賦最好的，他如願以償，進了第一學院，可進了第一學院之後，他卻發現在這個學院，他的天賦算是最差的，他只是勉強夠格被招收。

    可他很努力，十分努力。

    連帶著他的指導老師都在勸他，「你不如去逆風學院吧？」

    「那邊的環境應該更適合你。」

    他好像一瞬被奪去了『天才』的頭銜，成了一隻只會先飛的笨鳥。

    他軸，他笨，他捨不得第一學院的學長學姐們，捨不得殷念這麼好的首席，他就是奔著殷念來的！

    那一年殷念入學，他看見殷念的入學一戰，她高舉錦巾！

    他要入第一學院！

    現實是殘酷的，不是誰都是殷念。

    每一日的訓練，人家揮劍十下，他就百下！

    咚！

    咚咚咚！

    咚咚咚咚！

    他完全陷入了自己訓練時那專注的模樣。

    他感覺不到疼痛，他要贏！

    他感覺不到，但殷念和在場所有人都清楚的看見了。

    他對面的皇域學生，再被他接連不斷的旋身劈斬之下，已經接招接到吐血，可他不得不接。

    他在等張威停。

    但他不知道，在他這個念頭冒出來的那時候，他就註定是輸的。

    張威一雙拿著重劍的手，已經鮮血凌厲，每一次拼盡全力的震盪，都讓他手上的血肉撲漱撲漱的掉下來。

    肉掉光了。

    血流盡了。

    只剩下一雙白骨的手，白骨從指尖，蔓延到手腕，最後緩緩連小臂都露出來。

    張威雙眼血紅，內臟破裂！

    「笨鳥也是鳥！」

    「笨鳥也可飛！」

    這個平常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來的漢子，此刻殺紅了眼，大聲說著他往日絕對不敢說的話。

    「天賜我雙翼！」

    「為何不爭首席？」

    咚！

    他的重劍終於壓住了皇域學生的法器，重重的砸落在他的身上。

    腦瓜崩裂。

    打碎的不只是這人的命，還有所有不看好他的人。

    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贏了。

    還是機械般的不斷的轉身，重劈！

    他早已神志不清。

    方曦嘴唇微微發抖，「張威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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