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她是一個不相干的人，儘管她於姬流音來說，甚至連陌生人都算不上的人。

    但是，她卻被姬流音的真心給打動了，感動得稀里嘩啦的。

    皓月看到這一幕，心中亦是百味雜陳，說不動容人，那是假的。

    有些心疼的看向夜冰依。

    其實，小師妹才是最傷心的那一個吧？

    他的小師妹，何其無辜？

    嘆息的搖搖頭，走上前來。

    走到夜冰依的身邊，攬住她的瘦小的肩膀，讓夜冰依靠在他的身上。

    輕輕地拍著她的背，「小師妹，這不關你的事，知道麼？」

    「姬流音，也一定不希望看到你傷心難過。」

    「他也想，讓你快樂的吧。」

    夜冰依雙手緊緊抓住皓月的衣角，死死咬住下唇，眼淚無聲滑落。

    怎麼會和她無關呢？怎麼會不關她的事情。

    她，又怎麼能快樂呢。

    皓月輕嘆一聲：「小師妹，師兄知道，你才是最無辜的那個。」

    夜冰依：「……」

    「傻丫頭，你最無辜啊。」皓月揉了揉她的腦袋。

    「……」

    「依我看，姬流音，他就是個壞蛋！」

    「……」

    「還有你家那個帝尊大人，他也不是個好東西！」

    「……」

    「你看看，在你有危險的時候，他們一個不在你的身邊。」

    「……」

    「另一個在你的身邊，但是他做的事情，好過分，他是想要幫助你沒錯，可是他卻用錯了方法。」

    「……」

    「不過說起來，其實他也怪可憐的，連我一個外人看了，都有些心塞呢。」

    「……」

    「其實吧，姬流音這個壞蛋，他這麼做，也就是想讓你記住他，所以才用這麼愚蠢的方法。」

    「大師兄。」夜冰依淚眼朦朧的抬頭，看向喋喋不休的皓月。

    皓月像摸小狗般摸了摸她的腦袋，接著道，「小師妹，你知道我為什麼罵他麼？」

    夜冰依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她好像知道，又好像不知道。

    皓月輕嘆了一聲，指了指姬流音道：「這傢伙，應該是喜歡你吧？」

    「……」夜冰依默然。

    她沒有回答，因為，她知道，若是姬流音還活著，他一定不願意聽到……

    但她又不能說喜歡他吧？

    她不想騙他。

    皓月又道：「小師妹，你不喜歡他吧？」

    「所以啊，他就自私的用了這種方法，讓你來記住他一輩子。」

    「但是他卻沒有想到，這種方法，有可能會讓你痛苦一輩子。」

    「甚至，成為你心中的一個死結，你想想，我們修煉之人，心中要有死結，怕是日後連修為，都不能夠提高上去。」

    夜冰依：「……」

    「所以，你說他是不是壞蛋？」

    夜冰依被皓月問得啞口無言。

    皓月又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說道：「其實我倒慶幸，小師妹你並沒有看上這小子。」

    夜冰依：「……」

    「因為，你要是看上他的話，他這一死，我的小師妹，你是不是就要跟著他一起去死了？」

    夜冰依聞言，身體輕顫。

    她會麼？

    這個問題，她從未想過。

    「所以，正因為你不喜歡他，你才沒有為他做到，去陪著他一起死的地步，因為你還有你愛的人，還有你的家人，還有你的孩子。」

    「所以，你便只有痛苦一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