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婚文里喜當媽 第97章當眾道歉_頁2
八歲的小傢伙,跟那鳥獸似的,呼啦啦的,全都四散了。
驢蛋和狗蛋倆一人捧著一個糜子面的大窩窩,一大清早的,也發現似乎流氓罪不是啥好東西,因為,所有的同學路過他倆的時候,都得啐上一口:「聽說沒,他哥是流氓。」
狗蛋好容易抓到一個同學,一拳頭搗過去,人家哇哇直叫:「你哥哥畫了流氓畫,還摸了人家姑娘的那個那個,你也是個小流氓,你們全家都是流氓。」
這下狗蛋和驢蛋也懵了,跟在李承澤的身後,仨孩子一人一個糜面窩窩,卻怎麼都吃不出滋味兒來。
來來往往的同學,哪一個不是指指戳戳,在笑話他們。
他們分開去上課,一個比一個更加擔心,當流言發酵以後,當滿大街人人都喊他們叫小流氓的時候,自己該怎麼辦。
不過,事情在下午,突然就有了新的轉機。
眼看五一勞動節,下午,縣裡三所小學所有的學生,帶著自己的小板凳,全部要趕到縣一中去參加活動。
狗蛋和驢蛋倆現在徹底被孤立了,除了狗蛋的小女朋友還願意跟他們在一塊兒,居然都沒有人願意跟他倆一起坐,你就說慘不慘。
當然,倆孩子也在四處找李承澤,身為真正的大流氓,李承澤才是最慘的那一個對吧。
會議呢,又比較冗長,全是一中的校長,副校長們在講話,聽的孩子們直盹兒。
而李承澤呢,今天一天,除了埋頭寫作,什麼都沒幹,一直在想,蘇向晚到底要怎麼辦,才能堵得住這整個縣城裡的,悠悠之口。
牟清大清早的,在教室里跟他說了一句對不起,然後,就叫班主任給保護起來了,不論任何時候,女孩子都是弱的一方嘛,那句輕飄飄的對不起,對於李承澤起不到任何作用,但在班主任的眼裡,這已經足夠了。
五一啊,大中午的,李承澤的額頭上全是汗,少年攥著兩隻手,只覺得兩手冰冷,根本聽不見周圍的同學們在說什麼。
「同學們,打擾一下。」就在副校長結束了講話,大家正在鼓掌的時候,突然,喇叭里傳來一個女同志的聲音,格外熟悉,李承澤一看,正是蘇向晚。
「牟清同學在嗎,現在請你上來一下。」蘇向晚又說。
牟清今天壓根兒就沒有參加會議,早在早晨跟李承澤輕飄飄說了個對不起之後,就由班主任護送回家去了。
副校長和校長一看蘇向晚上來了,不知道她的戰鬥力究竟有高,倆人趕了過來,還在一起勸她,讓她算了,不要追究這事兒了。
畢竟在他們想來,他們沒有處罰承澤,承澤還能繼續讀書,這就很好了,不是嗎?
所以,為防蘇向晚大鬧,副校長還忙著關喇叭呢。
在他們想來,男孩子吃虧,那是天經地義的事兒。
「你們這是準備包庇公安局長家的閨女嗎?」蘇向晚自備喇叭,聲音可比任何要都高得多:「牟其年,現在出來公開道歉,否則的話,我可不敢保證自己能從兜里拿出什麼東西來。「
孩子們全在面面相覷,還有很多孩子在竊竊私語,今天來看表演的家長,老師,全部坐在後面,也在嗡嗡嗡的傳唱著呢。
蘇向晚不急不迫,正好,仔仔細細的,當著所有人的面,就把昨天牟清搶李承澤的畫,以及拒不肯給,然後李承澤不小心碰了牟清一下的事兒,在主席台上給講了一遍。
正所謂筆有春秋,人的嘴也有啊。
在牟清講來,那李承澤就是個大流氓,但在蘇向晚講來,李承澤根本就是個啥都不的毛孩子,不過是不小心碰了人家一下而已。而且,既然你已經知道錯了,為什麼不當眾道歉。
她講的勻,又講的緩,事情講了個清清楚楚。
當然,也給了牟其年兩口子足夠的時間趕到現場。
高原的眼睛裡就只差往外冒火了:「蘇向晚,凡事也甭做的太絕了,吃屎,你也得吃屎尖尖不是?你難道看不出來,我家牟清就只是個孩子而已?」
「承澤也是孩子,而且他才十三歲,憑什麼讓人人都喊他是流氓?」蘇向晚直接就把話筒給戳過去了:「牟清,就現在,公開道歉,證明我家承澤不是流氓。」
其實也只是一聲輕飄飄的對不起而已。
但是,意義不同的是,這是當著整個縣城裡,所有孩子們的面,李承澤聽到的。
牟清說完對不起,把話筒一甩,轉身就跑。
高原還在指著蘇向晚大罵:「我告訴你,我家牟清要是因為丟人而上吊抹脖子,吃老鼠藥,我跟你沒完。」
「教育不止是老師的事情,還是家長的事兒,你養了一個孩子十五年,都沒教會她自尊、自珍、自愛,大好年華跑去自殺,該問責的人是你自己,跟我有啥關係?」蘇向晚可是占著理兒,就絕不繞人的人:「以為這社會上人人都是你媽,都得讓著你?可省省吧,至少我就不會讓著你。」
蘇向晚如此一言,倒是把一中的孫校長給逗笑了。
他戴上眼鏡,重新打開了話筒,也說:「蘇主任說的對,對於一個孩子來說,不止老師是老師,社會是老師,家長更是老師,孩子犯了錯誤,不能一味推給別人,家長們也該反省一下自身才對。」
這就對了嘛,人群中頓時也是議論之聲四起,冤枉了別人家的孩子,還威脅人,牟其年兩口子可算是糗大了,幾乎落慌而逃。
校長講完了話,就是表演節目了。
李承澤坐在人群中,先是有個同學從後面拍了拍他的肩膀,再是,另有一個男同學,在側面搗了他一拳頭。
他坐在人群中,只覺得自己飄飄欲仙,就跟當初在雲南的時候,吃了帶毒的菌子以後似的,整個人都飄在半空中。
直到驢蛋和狗蛋倆人來拽他,李承澤才從坐位上起來。
跟著倆弟弟抱著板凳回小學的時候,李承澤在笑,倆弟弟從小學出來,他還在笑。驢蛋問狗蛋:「宋西嶺,承澤哥哥該不會是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