躍馬大唐 第五七七章 非花_頁2
我聽的雲山霧罩不知道你們在說些什麼。我聽曲也是和陛下一樣,想到了當年在劍南時喜歡的一個官家小姐。當時我想她想的不得了,但她就是不理我。這曲子便表達了我的心意,我才覺得好聽。我和陛下一樣,想起的是個女子,那麼我也是狹隘了麼?」
秦國夫人笑道:「堂兄還有這段往事麼,我怎沒聽說過?」
楊貴妃也笑道:「我也沒聽說過。」
楊國忠道:「這事兒又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有什麼好說的。」
玄宗笑道:「那麼,那女子和你之間後來如何?」
楊國忠道:「現在就在我府里啊,是我的第六房小妾。也就那麼回事,現在見到她我就煩的很,也不知怎麼了。」
眾人驚愕大笑,玄宗嘆道:「聽了你這個故事,簡直大煞風景,真不知說你什麼好了。」
王源笑道:「左相,求之不得才最讓人難以釋懷,求之便得,有什麼意思?果然是生厭了不是?」
楊國忠道:「不懂不懂,求之不得還求什麼?多沒意思。」
玄宗指著楊國忠的鼻子笑的岔氣,知道楊國忠是故意搞笑逗樂,但還是被他逗得開懷大笑。
輕鬆的氣氛中,眾人在沉香亭中談笑良久,眼看夕陽一絲絲的下沉,王源終於起身告辭。
「陛下,貴妃娘娘,明日一早臣便離京了,這便告退出宮。」
玄宗嘆道:「這便要走了麼?朕好久沒這麼輕鬆的過一個午後了,只閒話於此,朕便很是高興。可惜好時光總是過得快,讓人不舍。」
王源道:「公務稍暇之事,臣會回長安來的。」
楊國忠也笑道:「陛下要見王源還不容易?過幾年將王源調回京城,給個尚書或者政事堂的職位坐坐,不久可以天天陪著陛下說話了?」
玄宗呵呵笑道:「說的也是,是朕老了,每見一人離開朕身旁,總不免感傷。王忠嗣月前走時,朕也很捨不得。朕也不知這是怎麼了?」
「這是陛下重情重義,有什麼不好?要不讓王源在長安陪陛下幾日就是,也不是什麼難事。」秦國夫人笑道。
王源知道秦國夫人的心思,留自己可不是陪陛下,恐怕是為了她自己而已。但也不能反駁,只能笑著不出聲。
玄宗嘆了口氣道:「那便罷了,王源有公務,朕不能拉著他在長安。王忠嗣這幾日便要和吐蕃開戰,劍南道沒有王源不成,朕可不能因私廢公。」
秦國夫人面露失望之色,玄宗看著王源道:「你去吧,朕等著你攻下野牛城牽制吐蕃之敵的好消息。對了,朕好久沒讀到你的詩句了,你莫忘了,你可是朕的翰林學士,詩文也要寫幾首的,否則你這翰林學士的名頭,朕可要給你拿了。」
楊貴妃笑道:「陛下命他現在寫一首便好,否則顧著打仗,又那麼多事務,誰有閒情逸緻去寫詩?」
玄宗拍額道:「對對對,怎地忘了讓王源當場作詩了。來來來,筆墨伺候。王源,留詩一首,若是寫的好,讓貴妃娘娘給你譜個新曲出來,給你在長安漲漲名氣。」
王源頭大如鼓,也無法拒絕,只能硬著頭皮上。筆墨紙硯伺候上來擺在案上,王源提筆看著沉香亭外夕陽下暮氣漸起的景色,沉吟半晌,終於落筆。刷刷刷一氣呵成後,躬身告退出亭,踏步分花拂柳而去。
亭中,楊貴妃上前拈起王源所寫的詩句來,玄宗也湊上前來讀道:「花非花,霧非霧。夜半來,天明去。來如春夢幾多時?去似朝雲無覓處。」
玄宗怔怔道:「這詩是寫的什麼,朕好像沒看懂詩意。」
楊貴妃輕輕道:「朦朧無著,隱晦不明。但又寫的極美。總感覺這詩寫了什麼,但又好像什麼都沒寫。這恐怕便是高明之處了。」
玄宗笑道:「這王源,朕都不知道他是個什麼樣的人。這首玄虛之詩一出,怕是我大唐又要多個朦朧詩派了。」
楊貴妃笑道:「我倒是很喜歡這詩,請陛下賞賜給臣妾,臣妾要裝裱起來,掛在寢宮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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