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不知道如何生產坩堝，更別說生產高質量的坩堝了。但我……」

    政府官員出身的沈中海顯然有點不適應外資企業的領導「調戲」國家大科研單位的專家，更何況對方是一個受人尊敬的大知識分子，就忍不住對姜新圩說道：「姜總，人家金教授一向說話嚴謹，不習慣開玩笑。」

    這話雖然說得很有節制，但還是表露了對姜新圩的不滿。

    姜新圩沒有理會他的插言，而是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紙，交給金嵩永道：「金教授，這是我解決問答的方案。坩堝的問題目前有兩種技術來解決，第一種就是給坩堝塗上一層敷層，用敷層來隔絕坩堝本身與原材料的接觸，這樣就可以避免它污染單晶矽，避免拖累單晶矽的純度和質量了。第二種方法就是採用區熔法，也就是設法讓原材料在一個設定的區域熔化，利用液體的表面張力，使熔化的材料懸浮起來，根本不與坩堝接觸，這樣也能……」

    金嵩永大吃一驚，本來不怎麼願意接姜新圩遞給來紙張的他立馬死死抓住了這張紙，急切地問道：「你……你了解這兩種方法？你這敷層是……，怎麼沒有它的化學分子式？」

    姜新圩笑道：「金教授，剛才你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樣子，現在又這麼急切，反差也太大了吧？……，化學分子式？我們還沒有簽合作開發單晶爐的合同呢，怎麼可能我現在就把化學分子式寫給你？你可不要忘記了，我是商人。俗話說『無奸不商』，我在沒有得合同前是不會把秘密全部交出來的，這叫不見兔子不撒鷹。」

    本來他來這裡之前是準備把自己所了解的單晶爐技術說給金教授他們聽，一方面是感謝金教授他們對自己企業的幫助，另一方面是向有關部門示好，爭取自己企業順順噹噹成為國家重點扶植企業。可剛才心裡有了一個與金教授他們合作的想法之後，他開始動起來了歪腦筋，開始如果使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面對自稱奸商的傢伙，金嵩永還真沒辦法用大義來勸說他馬上交出配方，只是說道：「姜總，你應該相信我吧？只要我們試驗了可以，我們一定會跟你簽合同的。就算將來申請專利只簽你的名字也可以。」

    姜新圩卻固執己見，說道：「金教授，不是我不相信你的人品，實在是我們不想拖時間。我相信，如果我現在把配方交給你，你拿過去試驗，不管你們試驗是否成功，下一步簽合同、簽協議的事就一定會拖很久，還不知道會拖到猴年馬月。

    你們的上級肯定會想，反正我們拿到了配方，急什麼，時間拖的越久，談判對你們越有利，說不定到時候你們的上級腦袋一拍，說不簽合同了，你們拿過去用就是，說我得到的技術也不過是從外國佬那裡偷來的，不用白不用。到時候我一個小小的商人還能怎麼辦？找你哭嗎？」

    金嵩永急了，連忙說道：「怎麼可能？我們可是國家級研究機構，怎麼會做這種賴賬的事？就算時間拖一點點，對你有什麼關係？再說，你這東西和方法不交給我們試驗，我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在沒有確定真假之前就讓我們簽合同，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姜新圩說道：「不對！關係可大得很。要知道，我們現在雖然沒有條件對單晶爐進行整體設計和製造，但並不意味著將來不行。現在我們這裡有義大利現成的產品在這裡，我們完全可以請專家來仿製，這個時間用不了多久吧？……，不滿你說，坩堝問題的解決是我自己想的，但控制系統的解決我卻準備借鑑義大利這些單晶爐。你想想，等到一年之後，我們是不是就可以真正甩開你們了？是不是我們根本不需要你們插手了？雖然我們製造出來的單晶爐也許沒有雙方合作的好，但肯定能用，至少能湊合著用，你說呢。」

    不用多想，金嵩永就知道姜新圩說的是真話，心裡不由患得患失起來：他們有產品可以借鑑，他們有錢可以聘請專家，真要甩開自己這些人，他們還真有可能製造出自己的單晶爐來。真要讓一家企業提前設計、製造出性能優良的單晶爐，自己這些研究了多年單晶爐的專家把臉往哪裡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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