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四肢冰涼。

    拖著麻木的腿走上電梯。

    直到被臥室的熱氣包圍，他才找回了一絲現實感。

    忍不住低頭在沉睡的人頭頂落下一吻。

    「我回來了，恬恬。」

    小人「嗯」了一聲，緩緩睜開眼睛，「許晏，我剛做夢來著。」

    「夢到什麼了？」

    「我夢見，夢見你第一次抱我的時候了，我當時就在想，這傢伙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被你抱過之後，嚇得好幾天都沒敢跟你說話。不過現在想想，還真是有點蠢……」

    明恬自顧自說著，完全沒注意到放在自己腦門的那隻手輕微的動作。

    抬眼，就迎上一個響亮的腦瓜崩。

    「哎呦，你幹嘛啊！都多大人了，還玩這套？」她一邊難以置信開口，捂著腦門，差點坐起來。

    可又被人摁到枕頭上。

    親了會。

    許晏整張臉都寫著冷靜。

    她壓根沒辦法把他和記憶里那個悶騷的少年聯繫到一起。

    「明恬。」他忽然叫她全名。

    明恬一下子就重視起來，手裡捏著被子一角，眼巴巴瞧他。

    「我第一次抱你難道不是在操場上？」許晏好心提醒。

    她這才想起來，登時坐起，「奧，你說那次啊，我覺得不算吧，畢竟只是個遊戲，你對我又沒什麼別的企圖，連自願都算不上……」

    許晏忽而低聲，在她耳邊「你怎麼知道我不是自願……還有，對你沒有企圖的。」

    這句話敲得明恬許久沒反應，右手去夠床頭柜上的水杯。

    差了半截距離，許晏端起來，遞給她。

    見她咽下一口水後，又接著說

    「雖然我也不是很想承認，可你知道，人的情感方面，是很難控制的一件事，就像我也從來不相信自己能夠找到另一半一樣，可現實就是這樣發生了，一見鍾情，你懂嗎？」

    他難得說這麼多話，還是實打實掏心窩子的那種。

    不過即使這樣，明恬也顧不上驚奇，小手不受控制的摸著他腦門。

    「你沒病吧？」

    中間那個生字被她省略了，明恬格外複雜的目光愈演愈烈，簡直要把他逼瘋了。

    許晏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忍住還能心平氣和跟她講道理的。

    「明恬，這時候你不覺得自己應該說點別的嗎？」

    「那我應該說……什麼。」

    手心裡的被角快被她揉爛了，指尖依舊死死攥著，杏眼大而朦朧，「謝謝你對我一見鍾情？」

    「……」他是真沒辦法撬開她腦殼。

    好不容易想煽情一回，居然變成這樣……

    然後，就聽到這樣一句

    「其實，那個時候，我也喜歡你很久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