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熙朝 第三百四十四章 一段公馬與母馬之間的愛情故事_頁2
更新:08-07 17:45 作者:褲衩辟邪 分類:玄幻小說
太多的思考她便在心中計較出輕重:回去以後便有被那人抓住的風險了,到時候自己還是要做俘虜,說不定對方還要一刀將自己劈成兩半去……
直覺中她堅持認為,往反方向走,雖然沒有水,但是可以活命。
好不容易說服了自己,可關鍵是她還有另外沒有算到的地方。
比如說男女之事。
眼下她滿目之中除了石頭,便是草木,自然看不到什麼男女;實際上,說是男女之事,即便四下如臨江城一般遍是來來往往的男男女女,她也不見得知道這男女之事是什麼。
她不知道,馬兒知道。
尤其是當這匹公馬跑了半天之後發現自己一路上已經示好了無數次、與自己經歷了同生共死以及私奔這樣的壯舉之後眼見著就要追求成功的那一匹母馬竟然不見了的時候,心中的懊惱情緒可想而知。
可就偏偏,此時那個呆在自己馬背上的人還不停地催促自己往前跑,公馬心中自然不願意合作。
你傻啊,母馬在咱們後面呢!
一邊心中不忿地想,一邊想著法子轉圈拖延,只想著要麼這人識相一些調轉馬頭往回去尋,要麼母馬爭氣一些儘快從後面趕上來。
笛家小姐幾時受過這樣的氣?明明是自己胯下的馬,卻完全不聽自己的使喚,這若是放在笛家,簡直是不可想像的事情!
又過了將近半個多時辰,與原來的速度相比,此時行進的路程尚不足原來的三分之一,而更為關鍵的是明明原來就有些渴了,經過這麼長時間的折騰,她喊也喊累了,雖然心中無數次的提醒自己不要去想喝水的事情,可事實上卻是她變得越來越渴了。
按照正常的情況,人在沒有水的情況下仍然能夠堅持三天時間,笛家小姐更不至於只有一天的時間便渴到如此地步。但是,考慮到她之前高燒不退,身體裡本來便是極度缺水的,眼下又火急火燎地逃出來,不喝水也便罷了,又吃了不少乾食,感覺到渴也便成了可以理解的事情了。
感覺自己偷懶時並沒有開始那般被吵得厲害了,公馬以為這是對方與自己妥協了。它試著原地繞了幾圈,發現對方仍是沒有什麼反應,只是握在手裡的韁繩向後拉了拉,除此之外並沒有其他更為明顯的反對。
公馬心中竊喜。
它試著向原來的方向走了兩步——自然,為了防止遭到聒噪的訓斥,它的動作並不明顯,而是藉由吃身後的枝葉向後動了動。
卻仍沒有如預想中的那般麻煩。
這似乎已經不是妥協了。公馬晃了晃腦袋,眨著眼睛向來時的方向又望了望:這似乎應該是默認了。
它明白自己此時有兩個選擇:要麼呆在原地等,等到馬背上的那人也等得不耐煩了,若是母馬還沒有追上來,那便只能遺憾地放棄了;要麼就是抓緊時間往回跑,儘快找到母馬,然後一起再決定去哪邊。
似乎選擇後者的主動性更大一些,成功的機會也多一些——畢竟,女追男隔層紗,男追女隔層紙——似乎聽老馬夫這樣勸過自己的兒子,公馬不明白隔層紗與隔層紙究竟有什麼區別,但是眼下的情況卻是顯而易見地:自己與母馬之間要隔著好些層草、好些層樹!
輕快的一聲馬叫聲,這匹公馬已經做好了決定,再不遲疑又帶著自己背上那昏昏欲睡的人向著來時的方向又折返了回去。
蔣從並沒有讓笛聲苦等了太久。只不過,這已經逼近了他的忍耐底線了。
幸好,他看到逐漸向自己靠來的蔣從臉上雖然疲乏但仍難掩的喜色時,心中忽然放鬆了許多,臉色也不再像剛才那般冷峻了。
回來的只有蔣從一人,確切地說是自西邊方向過來的只有蔣從一人。
他並沒有先向笛聲說明勘察的情況,而是先到了另外兩名留在原地勘察的侍騎跟前吩咐了兩句話,看著那兩人向東邊方向騎馬奔去之後才來到笛聲跟前。
「看來,是有所發現了。」笛聲面色溫和地問道。
「直接的線索沒有多少,除了這個。」一邊說著,他一邊伸出手來。笛聲皺眉,靠的近了才看清原來他手中一直拿著一件東西。
「這是……」
「馬車上的鉚釘。」蔣從回答道:「尋常車輛走的是官道,鉚釘沒有震落的可能,現在的這一顆便表示著有馬車不走官道,走的是顛簸的山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