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女其華 第四章_頁2
也依附著在鎮裡開了小鋪子。
香姨娘擺出糕點,王老爺原本對她有所不滿,覺得在丫頭的事情上,她作風顯得不夠大氣,但在柔骨暖香的攻勢下也忘卻了。
按理,姨娘對著嫡出的兒女該先行禮,但香姨娘絲毫沒有要行禮的意思,王辭華本也不想,就那麼僵住,轉而心念一轉,便先行問好道:「香姨娘可安好?」
香姨娘心中得意,王辭華的請安仿佛是證明了她在府里的勝利一般。她也沒有短促一笑,臉上滿是輕蔑的表情,但隨即顯出慈愛來,摸了摸王辭華的肩膀,笑道:「咱們辭兒真是個知禮的好姑娘。」
這句話真是諷刺了,王辭華想,哪家的正經嫡女小姐會先與姨娘請安,說她知禮,其實這絕是沒有禮數的。
王辭華笑道:「香姨娘說的是,全憑了父親的教導。」說著還看向王年晝,按理自詡是詩書人家的人家他應該會反應過來,香姨娘此舉大大的不對。
王辭華靜待王年晝的後續反應,只是接下來卻讓她大失所望。王年晝只是點了點頭,接下來便是享受香姨娘的柔荑服侍。
蔥白玉手在王年晝肩上按壓,他往後仰著,漸漸閉上了眼睛,顯然是極致享受。
王辭華見狀也只能出門,心中卻是失望,首戰初勝,令她信心大漲,以為任何事努力就會一帆風順,但隨即就被輕易擊敗了。
辭院在府內位置偏僻,王辭華一路沿著走廊往院子走,熟悉的景致好似十分不真切,仿佛一下子就會破碎。王辭華心口一陣陣發寒,她絕不能再過前塵的生活了。她深吸了一口氣,頭腦清明無比,絕不能重蹈覆轍。
待回到辭院,錢媽媽正侯在屋子裡,見著王辭華就一通瞧,嘴裡不住說著:「夫人聽小姐病了,急得跟什麼似的,又要念經祈福趕不回來。」
繡錯在旁笑道:「我與錢媽媽說明了,她卻還不放心。」
錢媽媽看王辭華確實沒事,便稍放下心,將寺廟裡開過光的佛珠呈上,就打算離開了。
「媽媽,等等。」王辭華叫住她,扶著她的手臂拉她坐下來,道,「媽媽,從前辭華有做得不對的地方,還請媽媽見諒。」王辭華說得真摯,與錢媽媽面對坐著,「府里如今的情形,媽媽想必是知曉的,辭華還小,今後可得仰仗媽媽了。」說罷還起身,鄭重行了一個大禮。
錢媽媽起先拒不受禮,但聽完整番話也側了身子,受了半禮。她自小被買到帝師府,眼裡看著帝師府的做派,見識自然不是普通婆子能比的。小姐既然施禮,那就是囑託了。她受了禮,也是讓小姐放心,並表示自己的忠心。
錢媽媽也鄭重道:「小姐放心,老奴就是拼著賤命,也要保小姐夫人小姐安穩。」
「全憑媽媽了。」前塵多舛命運,令她明白誰人可依仗,誰人該提防,更重要的是讓她明白府里不光只有主子。
送別錢媽媽,王辭華瞧了一眼桌上留著的香囊,又吩咐繡錯取來匣子,打開最底下一層,拿出幾張銀票,道:「繡錯,把銀票送到學堂去,就當成這幾年奶兄的束修,剩下的買些筆墨與衣裳,讓奶兄體面上學,沒得讓人笑話。」
繡錯遲疑道:「這可是小姐好幾年的私房啊。」
王辭華淡淡道:「無妨,我們也沒什麼用銀兩的地方,奶兄是極有智慧的人,自然是要念書的。」這也是對錢媽媽的謝意,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且奶兄確實為可造之材。在她的記憶中,自己這位奶兄將來也是有大出息的。
錢媽媽也沒有走遠,想起來還沒與繡錯吩咐,要將寺廟香草做成的香囊掛在小姐床頭,能令夜晚安枕。她轉身往回走,正好在廂房外聽到了這一段對話,不禁是受到了極大的感動,拿出帕子擦了擦眼睛,覺得小姐真是長大了,以後夫人這房也有了指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