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溫柔的表情。

    「怎麼這麼著急？」賀耀先拿起了紙巾給她擦額頭上的薄汗。

    林婉有些受寵若驚，僵直在座位上都不知道該怎麼反應，只得訕笑。

    「說好了嗎？」賀耀先將紙巾從窗戶裡邊隨意扔了出去，發動了車子。

    「說好了。」林婉的笑容微微有些苦澀，「等到我讓人將東西拿過來簽字就好了。」

    賀耀先見到林婉這麼一副悽苦無比的模樣，輕輕撫了撫她的發頂，聲音愈發的柔順了幾分：「這是我的父母能做出的最大妥協，沒了傅如雅這個母親，你還有林家不是？你還是林家的小姐，沒有關係的。」

    現在「林家小姐」幾個字簡直就是林婉心裡的噩夢，那個身份於他而言早就成為了過去式，甚至現在都成為了一個笑話，但是她卻什麼都不能說。

    「一會兒陪我去參加一個商務晚會。」

    「誒？」林婉聞言有些驚奇。商務晚會上邊基本都是上流社會的人員，賀耀先這麼做是要將他們的關係公諸於眾了嗎？

    果然，她林婉就是林婉，儘管沒有了那個身份，儘管淪落到了如此的境地，依舊會有人，匍匐在她的腳底，將一切榮耀雙手捧到她的面前。

    賀耀先將林婉志得意滿的表情完全收入眼中，面上不動聲色，但是那唇角的弧度，卻是愈發的帶著幾分譏諷。

    賀耀先將林婉帶到了商場，直接將一件禮服扔到了她的頭上，林婉看著那件大紅色露背鏤空的長裙，抱著裙子不知道該怎麼反應。

    要是在以前，這種款式絕對是她最為心儀的，因為可以將她曼妙的身姿展露無遺，但是如今，她身上被賀耀先弄得那些不堪的痕跡還在，哪裡還能穿這樣的衣服？

    「還不去換？你是要我親自給你穿？」賀耀先吐出這麼一句，見林婉心不甘情不願地去了試衣間，這才轉身去了另外一邊挑男士西裝。

    林婉看著鏡子裡邊纖瘦的身體，依舊是那般曼妙的身姿。但是卻因為星星點點的淤青，破壞了許多的美感。

    她將自己的一頭長髮放下來，微微遮擋了一下自己的背部，怕賀耀先等的煩了，這才走了出去。

    已經有人帶著她去了化妝間，林婉看著鏡子了的自己，一點一點地又恢復了以前的那種妝容精緻，仿佛後來的一切不堪的事情都沒有發生，她依舊是那個高高在上的林家二小姐。

    不知道什麼時候賀耀先出現在了林婉後邊，看著她的長髮，皺了皺眉頭：「把她的頭髮盤起來。」

    「不要。」林婉的臉一下子就失去了血色，她背上的痕跡是最多的。剛才自己照鏡子的時候都覺得十分難看，如今如何能盤起來讓那些人去看呢？

    「盤起來。」賀耀先仿佛沒有聽見林婉的反駁，依舊對著另外一邊的人吩咐。

    林婉緊緊地揪著身下的坐墊，暗示著自己要忍。在這樣的宴會上和賀耀先一起出現，才會讓人們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身份。所以無論如何，她都是要去的。

    她強壓著心裡的不快，透過鏡子看著坐在沙發上玩手機的賀耀先。

    他真的是一個很奇怪的人，有的時候十分暴戾而很絕，有的時候卻溫柔從容，以至於現在林婉都不知道賀耀先對自己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態度。

    一個小時後，造型弄好了，賀耀先早就等的不耐煩，直接站起身來就走了出去。林婉抿著唇有些尷尬，急忙提著過長的裙擺亦步亦趨地跟上。

    宴會在凱悅大酒店舉行。賀耀先和林婉到達之後，已經是觥籌交錯，賓客滿盈。

    雖然賀耀先在這裡圈子裡算不得是多麼重要的人物，但是背後有賀家，所以進場的時候還是引起了一陣騷動。

    林婉以前一直喜歡這種萬眾矚目的感覺，但是如今，卻覺得那些凝在自己身上的眼神都戲謔極了，仿佛每一道眼神中都含著不同的神色，或諷刺或鄙夷，或嘲諷或輕蔑，使得她如芒在背。

    她微微垂著頭，挽著賀耀先，朝著宴會大廳裡邊走。

    「哥，原來你們在這裡啊！」

    聽到賀耀先這麼打招呼，林婉才抬起了頭，卻發現眼前的都是熟人。

    顧經年、林汐、賀向庭、賀菱，甚至連安欣和jim都在這裡，如今這幾個人也都是拿意味深長的眼神看著她。

    賀耀先恍若覺不出這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