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在地。

    顧少傷眸光淡淡，掃視一眾老臣，緩緩搖頭道：「你等不必再勸，朕心意已決。」

    來到大隋已然五十年，顧少傷的積蓄已足，諸天鏡的停留時間已經到達極限，即使以源力強行留下，也沒有任何意義。

    整個世界的榮華富貴，對顧少傷而言，又算的了什麼。

    「陛下！您一走，大隋該如何是好？」

    宇文拓虎目含淚，連連叩首不止。

    「太師失態了。」

    顧少傷袖袍舞動，將眾人托浮起身，面上露出些許複雜。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

    四五十年的時間，即使顧少傷一心向道，又怎麼可能沒有一點留戀？

    「寇仲！」

    顧少傷眸光微抬：「朕交予你之事，可曾做到？」

    寇仲抬起頭，看了顧少傷一眼，躬聲說道：「微臣已經隨著扶桑遣隋使，一路東渡，滅了扶桑國。」

    「嗯。」

    顧少傷點點頭，不再多說。

    扶桑不過區區丹丸之地，顧少傷一時間也未曾想起，或者說也懶得理會。

    卻不想數年前，來了一夥遣隋使，帶來扶桑的國書，願意舉國臣服，想要派遣來使，在大隋學習一些

    頓時，顧少傷就心生厭煩，心想，我不去找你，你還自己送上門來。

    當下派遣寇仲前去掃平扶桑，心中的念頭才通達。

    「陛下三思啊。」

    楊素抬起頭來，連連勸道。

    顧少傷看著楊素，微微一嘆。

    無論楊素楊素之前是什麼樣的人，但在顧少傷手下，確實算得上兢兢業業，多年來也算的上勤勉。

    「老向已經在幾年前破碎而去，朕已經耽擱的夠久了。」

    顧少傷搖搖頭說道。

    擊殺域外天魔之後，顧少傷早已不忌憚將真實身份說於幾個老臣子。

    是以，眾人早有所料，顧少傷遲早會有破碎之日。

    他看了一眼楊素，微微嘆息一聲：「若是你能在最後幾年踏出那一步，也未嘗沒有再見的一天。」

    此時的楊素已然越發的蒼老了，混跡這麼多年，即使顧少傷將至剛純陽氣和神皇不二刀賜給他。

    更多次和向雨田一起隨他磨練，還是久久無法踏入破碎虛空的境界。

    幾乎已經是，垂垂老矣，即使靠著一身真氣雄渾，也沒有幾年好活了。

    「老臣，有負陛下聖恩。」

    楊素搖搖頭，連連嘆息。

    他多年來習武也算的上勤勉，天資也算不錯，但卻總是遲遲踏不出那最後一步來。

    比起石之軒，以及後起之秀的寇仲徐子陵，確實不可同日而語。

    或者正如向雨田所說，天下豪傑千萬，能破碎者，萬不足一。

    當代能有這麼多人，已然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

    「大隋蒸蒸日上，也不枉費吾等這麼多年的努力。」

    顧少傷站起身來，看著下手的一眾老臣，淡淡一笑：

    「天下或許沒有不敗之王朝，但，諸公若是有心，將大隋綿延下去，朕即使不在此界，心中甚慰。」

    「定當不服陛下之所託。」

    顧少傷話音剛落，石之軒等一眾臣子，叩首在地，三呼萬歲。

    「陛下！」

    「師傅！」

    「師傅！」

    顧少傷微微一笑，在眾人連連呼喚嘆息之下，一步跨出御書房，一步越上天空。

    唳！

    一隻展翅兩丈的巨大金鷹呼嘯而來，將其托起。

    隨即，在一眾人的目視下，化作一道金光消失於天之盡頭。

    「師傅！終有一天，我等會追尋您的腳步，破碎而去。」

    寇仲與徐子陵對視一眼，心中默默說道。

    ......

    顧少傷騎跨憤怒，翱翔於天際之中。

    呼啦啦！

    狂風氣流席捲下，顧少傷的衣衫獵獵作響。

    顧少傷俯身下看，微微一笑，天下無不散之筵席，他自問已經為大隋做的夠多。

    人有其壽終，花草有其枯榮，王朝也自有其生滅，即使這亘古而存的天地，也會有其衰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