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愛的阿基米德 20琵琶與鸚鵡螺
甄愛渾身僵硬,緊緊握著腰間的槍,一動不動。
她死死盯著房門上那人古銅色的手指,心懸到了嗓子眼。他露面的那刻,她心都差點兒跳出來,卻又驟然墜落。
是趙何。
趙何沒料到這兒有人,見到甄愛也是微微一愣,半晌後卻換做微微一笑,關上門,又在不經意間落了鎖。
甄愛瞬間平復了適才忐忑的情緒,冷淡看著,他回犯罪現場的原因,一目了然。就像言溯說的,這人是個變態,而江心的死,開啟了他心裡的黑匣子。
趙何站在房門口,望著洗手間門口的甄愛,問:「這裡死過人,你不害怕嗎?」
甄愛不理。
趙何冷笑了幾聲,拿出一截口紅,在牆上書寫起來,邊寫邊說:「沒想到這次還能遇到她的朋友,真不孤獨。」
甄愛認得他手中的口紅是江心的,他在牆壁上寫的字也正是洗手間玻璃上的。
甄愛試探著問:「你很喜歡這句話?」
「她很喜歡,」趙何詭異地笑,「我第一次為她跑馬拉松,得的獎金給她買了項鍊,她能不喜歡嗎?」
甄愛不語,看著牆上的字跡,又看看鏡子上,一模一樣,原來這句話也可以理解成,為你奔跑幾千英里。
可,口紅和鏡子,正是那個人的標誌,這一切,難道只是巧合?
鏡中的女孩,臉色微白。
趙何寫完字,回頭看她:「這裡對我來說,是很有紀念意義的一個地方,你知道為什麼嗎?」他的聲音又輕又詭,還帶著幾絲講鬼故事一般的懸疑感,似乎是要嚇唬面前的女孩。
但甄愛很不配合,臉色平靜,甚至帶著淡淡的嗤笑:「果然兇手都有重返犯罪現場的愛好。無聊!」
他微愣,半晌卻笑了:「你這麼確定我是兇手?」
甄愛冷淡地瞟他一眼,懶得解釋:「你長了一張殺人兇手的臉。」
趙何眼中露出凶光:「什麼是殺人兇手的臉。」
「讓人沒來由地厭惡。」甄愛回答得異常簡短,仿佛和他多說一個詞就會死。
趙何眼中閃過濃郁的恨,自己是個殺人犯,可她竟然連一點兒害怕和驚惶都沒有!到了這種程度,他還是不能吸引女孩子的半點兒注意,哪怕是變態的恐懼!
更讓他受不了的是,她竟然說他的臉讓人一看就厭惡。
呵,這就是江心玩弄他感情的理由嗎?
他一直都是孤獨又內向的人,而拉拉隊裡那個叫江心的女孩兒,燦爛活潑,像陽光一樣一點一點溫暖進他的心裡。他第一次懷著忐忑的情緒送她一串小珍珠,她竟然開心地親了他的臉頰。
這就是美妙的愛情吧?
這就是盲目的愛情吧?
即使她一次次和別的男人成雙入對,只要她的一個親吻一次擁抱,他的憤怒便頃刻消散。他知道貴重物品能讓她開心,就努力買給她。那次的金項鍊甚至讓她開心得和他共度一晚,還允諾很快和男朋友分手。
可等來的卻是毫無預兆的翻臉與絕交。
江心無意中得知了泰勒的真實背景,她再也不可能和泰勒分手,不僅如此,她甚至堅決不肯和趙何繼續地下情了。
這對還憧憬著和江心光明正大在一起的趙何來說,無疑是晴天霹靂。
他從來沒有和女生交往過,和江心的拉手親吻撫摸做~愛,全讓他刺激又癲狂,只要一想到本來應該屬於他的美妙卻被另一個男人享受著,他便徹底瘋狂了。
而在殺死江心的那些時刻,他看著她在他手中凋零,看著她的生命一點點的剝離,他的兩腿之間竟然瘋狂地變硬,又如墜雲端地狂瀉,他的身體變態地到達了高~潮。
啊,老天,殺人的感覺,太美妙了!
而此刻,他看著甄愛,身體裡那種灼熱的快感一瞬間都奔襲著在下腹堆積。
他之前跪著祈求愛情的卑微,受過的羞辱隱忍,遭受背叛拋棄的憤怒,全在這一瞬間爆棚。他的身體,他的情感,全需要釋放!
他幾乎控制不住臉上的情緒,笑得極度扭曲,「這裡太有紀念意義了,它也是我第二次殺人的地方。」
甄愛倚著門,面不改色。
果然是言溯口中自信到自卑的心理變態,果然會發展成連環殺人。她還記得